“臣四處走訪了大量的人和地,才從中找到了一絲線索。
此人是地動邊緣的一介後生,他們那裡隻是輕微受及波動,情況不算嚴重。
根據他的回憶叙述,說是地動十多天之後,他們村來了一個女子。
隻是此女子頭帶幕籬,并未能看清容貌。
他當時正在他家門前一顆樹上掏鳥蛋,所以這女子便沒有發現他。
隻見她在此處左右張望一番後,才從懷裡拿出一包糖果,走向一旁孩子玩鬧的方向。
教他們說了些通俗易懂的話。
女人當家,禍事起,篡奪裕王位,災難降萬民。
等這些孩子能耳熟能詳後才匆匆離開。
這位後生也是個心思玲珑的,忙從樹上跳下來,想跟上去要一筆錢财。
誰知他剛追上人,那女子就發現了他,轉身時風把女子幕籬吹起。
他看見對方穿戴得都不俗,又怕惹上禍事忙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離開。
根據他對這女子匆匆一撇容貌的形容,臣找人畫了下來。
大概三十多的年紀,左眼角有一顆小黑痣。
聽完他的話才打開畫卷細細端看來。
這一看還是發現自己太大意了,把京裡所有的人都監視了,偏偏漏了她。
臣又根據他的描述,一路追蹤到了臨近縣城邊的一個茶棚。
那裡的茶老闆說,當時正是早晨,還沒有多少客人。
所以他也看到了這名女子頭戴幕籬匆匆趕路的場景。
他當時還覺得奇怪,像他們這種鄉村僻壤之地怎麼會有如此打扮的女子出現。
又給我們提示女子趕路的方向正是進城的路線。
到了城中,臣讓手下大範圍詢問了街邊各種小販攤位的老闆。
終于在一個文房四寶的攤前再次尋到了線索。
他也說那天有一個女的頭上戴着幕籬,行色匆匆,還時不時往後看去,像是有人在追她一樣。
轉身間沒注意到前面他的攤位,碰碎了兩個硯台,墨也有損壞,還碰散了一地畫卷。
他當時非常生氣攔住了此女子。
誰知那女子說她沒帶錢,當即就從頭上拔下一根玉簪子賠償他後又匆忙離去。
那商販收拾東西時,才發現一張手帕落在了地上,他起身追去,可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臣将那簪子跟手帕拿去城中各個商鋪都認了一遍,都說不是當地的貨物。
後來還是臣通過别的渠道打探出來,說這樣式是京都才有的。
又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将各處大大小小的首飾鋪和絲綢鋪都查了一遍。
最後才分别在兩家鋪子查到了去向。
絲綢鋪的老闆講這款手帕都是最新的限貨,數量隻有二十份。
簪子店的老闆說除了她家東家,就賣了三支這樣的款式出去。
拿了四人的名單跟手帕單子對比,嫌疑最大的就是簪子店的東家。
榮國公的四兒媳陶荊夫人。”
我不再猶豫,當機立斷向他下達逮捕令。
“立刻抓捕陶荊夫人,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從她嘴裡挖出詳情。
還有宮裡重華宮下毒一案可能也與她有關,這兩件事你一并審訊,拿到供詞即刻進宮複命。”
隻是還沒等到她的口供,就先等來了一封密信以及大舅母的谒見。
我以為她是來替四舅母求情的,沒想到她跪下便神色凝重開口。
“陛下,據可靠消息,高太尉他要反……”
我擡頭看向她,又看看手裡的密信,這才隐約覺得四舅母與高事逵或許有着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