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氣不是很好。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略有些陽光,散散地撒在身上,似乎還有些溫暖。
結果幾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等她趕到國王十字車站的時候,倫敦已經下起了連綿的小雨,連帶着她的身上都很不舒服。
薇爾莉特簡直煩透了倫敦乃至全英國這變幻無常的鬼天氣。
當然,這也許很大程度上與她糟糕的心情更為相關。
登上霍格沃茲特快列車的時候,薇爾莉特已經按照祖宅畫像上外祖母的要求,裝扮好了自己,穿上了不算很時髦的校服。
魔杖夾放在了腰部内側的位置,用來放置自己十又四分之三英寸長、獨角獸毛做杖芯的榛木魔杖。
這個搭配代表了絕對的忠誠和相當的敏感,這根魔杖甚至可能反應出使用者的心理狀态或是吸收這種心理能量并在某些時候釋放出來,當然榛木積極的一面不至于讓負面的東西積累。
在失去認可的第一任主人後,它也不會再選擇其它主人,不論是杖芯還是魔杖材質的忠誠特質都會使它整個“枯萎死去”。
奧利凡德先生當時還與她解釋,這種榛木魔杖還有一些獨特之處,比如發現地下水,在經過隐藏的泉水或井水的時候它可以釋放出銀色淚滴形狀的煙霧——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就是了。*
外祖母當時并不算很滿意這個解讀,但好歹這也算是一根比較強大的、且需要使用者擁有精湛魔法技藝的魔杖。
這對一貫對她期待頗深的外祖母來說也是一種勸慰吧。
畢竟,沙菲克家族實在是太沒落了。
作為純血二十八家之一,它如今甚至隻有薇爾莉特這個重新認回來的唯一繼承人兼家族成員了。
她毫不懷疑,自己如果沒有被分進斯萊特林學院,自己那畫像上的外祖母,會竭盡所能地用各種詞語來侮辱她。
就像是當初那位布萊克夫人對自己的不成器的長子西裡斯·布萊克所做的那樣,如果老沙菲克夫人還活着,她一定不會吝啬寄給她數封吼叫信,讓她知道好歹的。
薇爾莉特·沙菲克找了個車廂位置相對靠後的空車廂坐下。
她上車的時間算早,以防萬一,再加上她着實不耐煩在沙菲克老宅裡聽從她恐怖的外祖母沒完沒了的“折磨”。
還沒有啟動的列車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
薇爾莉特對這神奇的魔法列車很有好感,但她早已經被磨去了過多的好奇心,比起去探險,她更願意安安靜靜地不聲不響地坐在一邊。
隻要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怎麼都好。
她坐在靠窗一側,撐着下巴,專注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透明的玻璃窗戶上,倒映出她的面孔。
她有着沙菲克家最為明顯的标志——
一雙藍近于紫的眼眸。
和她的名字一樣,她的眼睛是天生的紫色,不過她的起名是按照家族的以花為名的方式。
這種藍色的變種顔色,其實并不是純粹的紫色,而是一種特殊的在某些光線條件下會顯示出稀有的紫色的瞳色。
這種瞳色非常稀少,薇爾莉特倒是知道麻瓜界美國好萊塢有位非常有名的女明星是這樣的紫色眼眸,舉世驚歎,她不知道這位有名的美女明星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巫師血統。
但在巫師界,有一個純血家族,正是一直保持着這種罕見的遺傳特質,雖然如今已經沒落,但沙菲克正是這樣一個以紫眸聞名純血的家族,就像是馬爾福的鉑金色頭發。
和畫像裡的長輩們不同,薇爾莉特的紫眸要更加明顯一些,尤其是在光線明亮的時候,那一雙漂亮而澄澈的眼眸就像是剔透美麗的水晶,再加上水潤瑩瑩和柔美的眉眼線條。
當她注視着某個人的時候,那種迷人的魅力簡直成倍地增加,甚至讓人有種頭暈目眩般的缭亂感,心不由自主地就被牽動。
在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地被人贊歎雙目的美麗,何況她還有一張非常出色的面孔,她幾乎将父母、父母家族的所有優點都繼承了過來。
如果不是她的外祖母想讓她的稀有的價值“炒”得更高,有意地控制了她出現在巫師們面前的次數,并且對她開展了嚴苛而無情的封閉式訓練,結果沒等她展示出她精心培養出來的小繼承人,她本人就撐不住去世了——
薇爾莉特相信自己的美貌的名聲會傳得更遠,她的外祖母正是這麼期待的,她做夢都想要把薇爾莉特賣個好價錢、嫁個好人家來複興沙菲克家族。
而現在,薇爾莉特隻想安安分分最好能夠泯滅于衆人面前地度過自己在霍格沃茨的七年讀書生涯。
等畢業了,她就立刻跑回麻瓜界,回到她身為啞炮的父母面前,和他們一起生活,如果他們不介意的話。
薇爾莉特知道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弟弟,而且和三歲就表現出巫師天賦讓自己飄起來的字迹不同,她的弟弟到目前四歲了,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魔法天賦。
但薇爾莉特一點也不介意,她完全願意以一個麻瓜的身份生活,也不期待巫師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按照外祖母說的早早嫁人生子去做個複興家族的生育工具。
薇爾莉特·沙菲克(Violet Shafiq)這個名字,她一點都不稀罕。
“請問這裡有人嗎?”
敲門進來的是一個紅頭發、綠眼睛的姑娘,她看起來非常開朗,也很漂亮。
“當然。”薇爾莉特的發呆被打斷,她放下手,挺直脊背,露出一個标準的貴族式微笑,就像是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