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你們談論了什麼？”

回去路上，薇爾莉特沒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雷古勒斯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掌心已經恢複了幹燥，但很溫暖。

薇爾莉特原本也不是很冷，但校長室很暖和，不知道是因為鳳凰還是因為校長更喜歡溫暖的布置，從校長室到走廊裡，溫度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落差。

但有他拉着她的手，她并不感覺走廊的寒氣把她如何了。

“我發現了那位大人的秘密。”他大概也是在掂量。

有些事情，他不想說的太透，因為秘密被太多人知道的話就不是秘密了，若是哪天他被那位大人追究了，知情人的薇爾莉特肯定會倒黴，雖然現在情況她也多半會被牽連，但知道太多也确實很很危險，何況她沒有學習過抵抗攝神取念等魔法的方法，比如說大腦封閉術。

但他也能明白她的擔心，知道他若是什麼不說，她憋在心裡亂猜，估計也會不太安甯。

“魂器。”

他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在施展了隔音的魔法之後，才宛若是吐息一般地說出那個單詞。

薇爾莉特一愣，被他的呼吸幾乎“灼傷”的刹那，因為陌生的名詞盤桓在腦海裡面，一陣顫栗般的感覺陡然從身體深處蔓延開來。

就好像這個詞語出現的刹那，某些記憶裡的東西就已然被刺激，但卻還是沒有能夠喚醒。

“我……”

我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又好像完全不知道。

薇爾莉特克制住了自己的張口，強迫自己按捺下或許不安或許驚訝的反應，把所有的話都壓了回去。

“那是……被那位大人認為可以達到永生、逃避死亡的辦法。”

雷爾像是知道她的困惑，用很是低緩的語氣，很緩慢地說着。

“是一種非常、非常、非常邪惡的黑魔法。”他的聲音一樣很輕，仿佛是怕驚擾到了什麼，但又似乎陷在了某種回憶裡面。

薇爾莉特凝視着他的眼睛。

雷古勒斯看起來有些嚴肅，他那雙美麗的眼睛寫滿了她看不懂的深沉，甚至顯得有幾分痛苦。

他并不是他哥哥那種爽朗明媚的帥哥，西裡斯是廣受歡迎的恣意風流大帥哥，雷爾雖與哥哥長得有幾分相似，卻不是這樣風格的。

若是小時候他還是那種看着有點深沉與穩重的“小大人”，那現在的他，經曆了一些過分沉重的東西之後，他就更像是偏向陰郁風格的帥哥。

西裡斯是明媚朝陽，雷古勒斯就是站在陰影裡的雕塑，或者說他是那個并不那麼起眼卻又有着自己溫柔的冰冷月光。

隻有在他熱愛的人和事面前，他才會顯露出屬于他的那些更柔和的情緒，至少他們拉着手，她能感到他的關切與愛護。

“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她小聲地回答，避開了他深邃的眼睛，也能夠感受到他并不長久地凝視着她，在他微皺的眉眼之間，帶着他對她的憐愛。

“嗯。”他應了一聲。

“我在你家的藏書裡看到過一些描述。”

薇爾莉特有些訝然，她擡頭驚訝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确認了他并非玩笑之後，才接受了他的說法。

“原來是這樣。”她若有所思。

“或許你家曾有長輩與那位大人分享相關黑魔法的資料，但我更傾向于那位大人是從其他渠道得知的這種邪惡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