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南見沈聿書不讓林煙跟他們玩,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等林煙吃完飯,大家又坐着閑聊了一會兒,等到淩晨時才散場。
傅正南難得攢個局,和其他幾個朋友打算去開個房間打牌,沈聿書一來沒興趣,二來要送林煙回酒店休息,結完賬就直接先帶林煙走了。
開車回到酒店已經快淩晨一點,沈聿書把車停到酒店門口時,問林煙,“明天上課嗎?”
林煙點了點頭,說:“我買了明天早上六點半的高鐵。”
沈聿書道:“一會兒把票退了,我給你買機票。”
S市到北城,高鐵得坐五個多小時,沈聿書道:“這會兒已經快一點了,你一會兒回房間早點休息,明天多睡會兒,飛機一個多小時就能到北城。”
林煙看着沈聿書,猶豫了下,忍不住問:“我過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沈聿書把車停好,看向她說:“别胡思亂想,我隻是擔心你來回跑會很辛苦。”
林煙連忙道:“我不辛苦。”
沈聿書笑了下,伸手拔下車鑰匙,說:“走吧,下車。”
下車後,沈聿書先帶林煙到大廳給她單獨開個房間,登記好身份證後把門卡給她,說:“進屋後自己把門鎖好,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有事情随時叫我。”
林煙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房卡,看向沈聿書,說:“謝謝。”
沈聿書道:“走吧。”
兩人一起乘電梯上樓,出電梯後,沈聿書到前面帶路,走到林煙的房間門口後看向她,說:“你的房間在這兒。”
林煙看了眼門牌号,然後看向沈聿書,忍不住說:“沈聿書,我先幫你點生日蛋糕吧。”
沈聿書看了林煙一眼,然後點了下頭,說:“行,過來吧。”
他走到隔壁,刷門卡開門,進屋後先開燈,對林煙說:“進來吧。”
他拎着生日蛋糕走到沙發前,把蛋糕和花一起放到茶幾上,然後起身走去落地窗邊,把西裝外套挂到落地衣架上。
林煙坐到沙發上,一邊把蛋糕帶子解開,一邊同沈聿書說:“沈聿書,把你的打火機給我一下。”
沈聿書嗯一聲,挂好衣服後走到沙發前,從褲兜裡摸出打火機遞給林煙。
林煙接過打火機,等把蛋糕盒子打開,看到裡面的蛋糕還很完整,高興地道:“還好沒弄壞。”
她在學校門口訂的生日蛋糕,一放學就立刻去取了。從北城到S市,她一路都小心把生日蛋糕抱在懷裡,就怕不小心弄翻了。
沈聿書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深地看着林煙。
沉默了會兒,忍不住問她,“蛋糕從北城帶來的?”
林煙嗯了聲,一邊點蠟燭,一邊說:“我怕到這邊來不及買,所以在學校門口訂的。上次我朋友過生日就訂的這家的蛋糕,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她把蠟燭全部點燃,然後端起蛋糕,轉過身面朝向沈聿書,笑盈盈地望着他,說:“沈聿書,許個願吧。”
沈聿書盯着林煙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垂下眼,簡單許了個願,然後吹滅了蠟燭。
林煙看着沈聿書吹滅蠟燭,笑着看向他,說:“生日快樂,沈聿書。”
沈聿書看着她,認真地道:“謝謝,讓你這麼大老遠跑過來給我過生日。”
林煙笑着道:“這是應該的,你不是也很照顧我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切生日蛋糕的塑料刀遞給沈聿書,笑着看向他,說:“切蛋糕吧壽星。”
沈聿書一手接過林煙手裡托着的生日蛋糕,一手接過塑料刀具,将蛋糕切成幾個小塊,對林煙說:“拿碟子。”
林煙連忙把碟子遞上。
沈聿書受傷的右手還沒有完全好,他是用右手托着生日蛋糕的底座,左手拿着塑料刀具切的蛋糕。
當林煙拿碟子去接蛋糕時,才忽然注意到沈聿書纏着紗布的右手,有血從紗布裡浸出來。
她臉色一下就白了,叫道:“沈聿書,你的手出血了!”
沈聿書低眸看了一眼,倒是很習以為常,說:“沒事,一會兒換個藥就行,估計剛才開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
林煙急忙放下蛋糕,問道:“你的藥在哪兒?我幫你換吧。”
沈聿書也索性放下手裡的蛋糕,一邊拆右手的紗布,一邊道:“書房的茶幾上。”
林煙聞言急忙跑去書房,在茶幾上找到了沈聿書的藥箱,她拎着出來,蹲到沈聿書面前,先幫他把紗布拆掉。
當她看到裡面的傷口時,鼻子一酸,差點就要掉下眼淚來。
她不愛哭,也不想讓沈聿書看到她哭,于是努力地把眼淚忍回去。
但實則她的内心已經被愧疚充滿,低着頭幫沈聿書消毒上藥的時候,看着那道長長的還沒有完全愈合,可以看到鮮紅血肉的傷口時,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沈聿書看到從她眼裡掉下來的眼淚,愣了一下,随後安慰道:“隻是一點皮肉傷而已,多換幾次藥就好了。”
林煙沒有回答,她拉着沈聿書的手,幫他上好藥後,學着宋衡上次替沈聿書包紮的樣子,認真替他纏好紗布。
等把紗布纏好,她拉着沈聿書的手卻還沒有放開。
也許是夜太深,也許是房間裡太過寂靜,那一刻,她忽然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隔着紗布,輕輕地吻向沈聿書手背上的那道傷口。
沈聿書目光深邃地看着林煙。
下一秒,他将手收回去,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對她說:“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林煙也沒有說什麼,她點了下頭,将藥箱收拾好放到茶幾上,然後就起身離開了沈聿書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