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芷埋着頭,抱着油紙傘一言不發地回了小院。
天道涼涼道:“酒醒了?”
惜芷無助捂臉,良久憋出兩字:“閉嘴。”
天道:“吾當時便勸告餘姑娘,你偏要一意孤行。”
“我又沒怪你。”惜芷惱的直跺腳,恨不得拿塊帕子将其嘴堵住。
她隻聽說喝酒能讓人抛卻一切煩心事,可沒人跟她說,喝醉還會讓你大腦短路、釀成禍事啊!
若是她記不得醉酒之後之事便罷了,偏她記的清清楚楚。一想起自己大言不慚要謝安當自己兩月的人的場面,惜芷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又思及方才一時沖動與那些個女娘打做一團,更是羞憤欲死。
惜芷墊着腳試圖溜回屋,卻是正巧迎面碰上從小廚房出來的趙嬷嬷。
趙嬷嬷端着瓦罐,裡頭是特意熬給惜芷補身體的雞湯。冷不丁擡頭,便撞見如同落湯雞一般的自家姑娘,驚得險先端不穩手裡的瓦罐。
“二姑娘,你這是?”
惜芷對上趙嬷嬷一言難盡的目光,尴尬一笑,擡手摸了摸鼻尖,搪塞道:“無事,隻不慎摔到水坑裡去了。”
趙嬷嬷皺眉将惜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尖瞧見她左頰的抓痕,上頭還有未幹涸的血迹。
趙嬷嬷嘴唇翕張,終是沒說什麼,隻溫聲道:“雨天路滑,二姑娘日後可要當心些。”
“我知曉的。”惜芷悄悄松了口氣,面上神色自然了些,“我現在一身狼狽,這便去更衣梳洗。”語罷,加快步子進了屋。
“廚房裡熱水一直燒着,我這便去打水來。”趙嬷嬷應道。
不多時,趙嬷嬷便提着熱水進來,替惜芷布置好一切,方才退出去。
惜芷正欲褪去衣裳,擡手才想起懷裡還抱着那把油紙傘。
她低頭看着這把平平無奇的油紙傘,眉心微蹙,有些說不出的嫌棄。
适才那名女娘想要,自己給她便是,何必與之打鬥起來,也不知醉酒後的自己是何想法,将這傘當成個寶貝護着。
惜芷不再細想,将傘随意擱在一旁的博古架上,随後麻利地褪去濕透的衣裙。
待整個人完全浸泡在溫熱的水中,方才長舒一口氣。
“系統,你說我方才與謝安待了那麼些時辰,這氣運值有多少?”
天道語氣平靜:“五百。現下合計三千三百氣運值。”
惜芷不由面露喜色,她礙于謝安上回的警告,這三日隻敢借着隐匿氣息的道具兢兢業業跟在其身後。
忙活三日,也不過一百五十點氣運值。
可今天一番折騰,竟是漲了整整五百點氣運值。
惜芷一時顧不上為自己丢掉的臉面哀傷,隻想着這種好事能否再多來幾次。
“好生奇怪。”惜芷回憶起适才與謝安相處的場景,并未與其有過長時間的接觸,隻謝安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走了一段路,其餘再無接觸,可偏偏就漲了五百點氣運值。
直至沐浴出來,惜芷仍理不出個頭緒。
趙嬷嬷在她沐浴這會兒,又将雞湯端回小廚房,用小火偎着,故而惜芷出來,喝上的便是熱氣騰騰的雞湯。雞湯色澤金黃,香味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