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還有一個玩家沒過來?”安黎突然反應過來,“進入遊戲的玩家一共十個,目前已知死亡的玩家有兩個,我們這裡有六個,還差一個。”
确切的來說,差的那一個他們從進入遊戲到現在就沒見到過。
安黎的腦子裡情不自禁浮現出苗冶的臉,直覺告訴她這些蟲炸出的血可能和她有關。
“是啊,那個玩家在别墅時就沒出現,一直在外面待了半小時都沒出事也是厲害。”平頭小哥回想不禁感歎,“就是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眼下也沒有渠道能确認對方的安危,那兩個童子頭顱也是概率掉落在副本裡,這個副本顯然是沒有的。
越是想,平頭小哥越是心焦,比起那種密室逃脫式的副本,這種生存類副本最讓他頭疼了。
玩家被限制在一方天地裡,看似寬闊,實際可行動的空間就那麼點,無處不在的危險,隻能一點點摸索解決辦法強撐過不知道多少的遊戲時限。
如果僥幸得到提示卡牌說不定還有概率知道具體時限,可是大部分時候玩家對此的認知都是空白的。
一眼望不到頭,隻能無助的撐過一天又一天,期望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可是當太陽真正升起時又是新一輪的絕望。
察覺到他的消極态度,李小天忍不住上前拍拍他肩膀。
“我們可不隻有等副本放人這條路。”安黎望着兩人動作,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們還可以把副本boss揪出來幹掉,這樣副本自然而然就塌了。”
當然如果她有機會再進入那種不正常的狀态還能直接用那些黑灰把副本吃了。
隻是可惜她沒辦法自如控制。
安黎不自覺無奈苦笑搖頭,這動作放在别人眼裡卻成了一副“這副本菜爆了”的神态動作。
十分挑釁,但又不知道她有什麼底氣挑釁。
就很莫名其妙。
先不說他們有沒有能力幹掉boss,現在就是這些反複寄生的蟲卵他們都拿它沒辦法。
更别提從進入副本到現在boss影都沒見到一個。
也正是這一點讓安黎十分頭疼,幹掉boss這種事嘴上說得輕巧,但眼下光是上哪找boss都成問題。
雖說安黎可以憑借精細度來判斷什麼東西是boss,但目前她能看見的寫實怪就隻有那些蟲卵和孵化出來的蟲子。
可蟲子顯然不是,這種靠自毀發動攻擊的消耗品更像是其背後介生物的附庸。
何況就是要找,一群人報團不敢分散效率也肯定是高不到哪去的。
但要分開的話……
安黎的目光移向祁鄰因手裡的魚頭。
如果是在她沒拿出這顆頭之前玩家說不定更傾向兩三人一隊行動,但現在估計誰也不想回歸需要自己動嘴處理蟲卵的時候。
思及此處安黎情不自禁啧了一聲。
恐怕除了植被動亂迫使玩家分散外沒人願意脫離“大部隊”了。
安黎抓撓頭發的手蓦的頓住。
說到植物,好像從什麼時候開始它們突然就沉寂下來了。
四周大片的綠色宛如被按下了暫停鍵般一動不動,就仿佛前陣子滿樹林葉片張牙舞爪的景象是幻覺一般。
旁人看來,安黎上一秒還欠欠發言,下一秒就開始皺眉沉思抓撓頭發,而後突然停頓,毫無征兆地走向周遭生着綠植的地方開始扒拉植物。
扒拉完又對着手上的傷口皺眉。
衆人:?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安黎本意是想再确認一下這些植物的攻擊性,畢竟剛才她拔草時的速度相當快,沒有多少參考價值,這回特地放慢了速度,植物倒是沒有特别的反應。
但是可以造成傷口這一特性并沒有随着植群的沉靜而消失,它們隻是沒了主動的攻擊性,其本身的攻擊力還是存在的。
隻不過安黎皺眉的點在于傷口。
十分奇怪,一會有傷一會沒傷的,也沒個依據或規律讓她參考。
起初安黎以為是海裡的植物更強一些能傷到她,但現在陸地上的也具備同樣的殺傷力。
這就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旁人不解的聲音打斷她的疑惑:“你這是嫌自己太閑給自己養點蟲子解悶?”
安黎聽罷搖頭,指着自己剛剛觸碰的那根草:“沒有,就是這些植物現在好像不會主動攻擊人了,也不會想着往人身上靠。”
“呃,你才發現啊?”平頭小哥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周遭植物早就沒有自主移動的迹象,隻會如同尋常植物般跟着風勢飄搖。
安黎:……
真是抱歉哈,才發現。
畫質全損的視覺效果再一次給安黎造成了尴尬與不便。
雖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但相當于大大的好事,安黎當即兩眼放光地望向在場其餘玩家。
“你們有容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