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煙火非常美麗,雖然它轉瞬即逝,但總會有新的璀璨重新在天空中亮起來。看完花火大會之後,我意猶未盡地又買了一些線香花火,在手裡甩着玩:“總感覺有點惋惜。”
今天竟然沒有遇到我以前的朋友,要是遇到她們,我一定要好好炫耀一下,我也不用她們陪着就能來看花火大會了。
不過她們要是問我夏油傑是不是我男朋友,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說“是吧”這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說“不是”,總感覺夏油傑會眯起來眼睛看我,非常危險。
夏油傑不知道我是在想這個,他說那下一次再來看一遍不就好了。
可以是可以,但不同于一定會發生的事情,總覺得下一次綻放的煙花,也不是這一次飛上天空的了,即使被點燃的确實是同一個,在材料上沒有任何區别。這什麼啊,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太哲學了。
夏油傑說他沒想到我還會想這些事情,我說雖然我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我很細心的。
雖然我和夏油傑總是會回到同一天,但我們總不能在街頭露宿,所以我們還是要找地方休息的。當然,房間并不是同一間。
這一次因為在海邊看了花火大會,所以就找了海邊的民宿。海風安靜地吹着,因為我的房間沒有露台,所以我跑到夏油傑房間的露台上吹風,忽然我有一個叛逆的想法——
“喝酒?”夏油傑挑了挑眉。
“是啊,反正就算在今天做了壞事,也不會被發現嘛。”這可是五條悟的想法,我隻是拿過來用用而已,雖然我沒有到法律規定的可以喝酒的年紀,但就嘗一嘗,也沒什麼大事吧。
夏油傑說可以,因為我們租借的浴衣到了第二天就重新被刷新,我們并沒有立刻把衣服還回去,他個子長得高,穿的又不是校服,看起來比我更能夠冒充成年人,所以我派他去買酒,而他确實買到了。給我的這瓶是果酒,桃子味的,我喝着果酒靠在露台上,看着天邊的月亮,感覺很惬意。
忽然,我“咦”了一聲。
夏油傑用眼神問我怎麼了。
“我好像看到了螢火蟲。”我疑惑地說道,雖然現在不是白晝,但這裡也不應該有螢火蟲。不過這并不重要,酒意漸漸地蔓延上來,可能隻是我微醺的錯覺——我問沉默的夏油傑,他怎麼不喝酒,此情此景,我們不是應該幹杯嗎?
夏油傑說他得看着我,免得我發酒瘋。
哇這個人,對我也不太信任了!我不高興,張牙舞爪地就要找他算賬,結果忘了自己還穿着浴衣,行動沒有那麼方便,于是像是注定會發生的事情一般,我朝着他摔了過去,然後被反應迅速的少年及時地接住了。
……真是表演了好一個投懷送抱,我僵在原地想。
18.
夏油傑低聲笑了笑,取笑我說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說自己細心,我說哎呀我喝多了,喝多了的人就像有了免罪的權利一樣,什麼都可以歸咎于不小心。
他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忽然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容。
雖然我喝了酒,但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可能在憋什麼壞心眼——五條悟的性格是很惡劣,可是五條悟都是直接表示出來的,不會藏着掖着,夏油傑可就不一樣了,從見他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心底藏着很多事情。
危險危險,我應該盡快跑回自己的房間。
他的懷抱其實并沒有束縛的很緊,我要是想掙脫,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并沒有來得及做這樣的嘗試,又或者說是即使理智告訴我應該如何,但我的身體卻已經由于與他的靠近而不再受我本人支配。
臉上很燙,但不全是酒意。
果然——少年的一隻手仍覆在我的腰上,另一隻手卻托在了我的腦後,他俯身吻過來,夜晚靜悄悄的,除了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我隻能聽得到自己在胸腔裡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以及因為接吻而發出的其他細碎的聲音。
……我要,缺氧了。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甜味的東西,但是桃子味好像還挺不錯。”他點評道,是在說果酒,我想瞪他一眼,但卻沒什麼力氣,然後我聽到了一句非常理直氣壯的話。
他明明沒有喝酒,可是因為這個吻,他說他也喝多了。
我說他這個人講話都沒句實話,他說他講得每句都很真誠,我說那為什麼我們還是沒能離開這個世界呢?夏油傑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他,因為一旦發現我分心,他就會咬我。
“傑,你是不是沒有……”
“沒關系,什麼也不會發生的。”他說。
騙人,他明明就在……我用迷離的眼神看着他,感覺自己就像剛才落下的淚水一樣,随時會被蒸發。事實上淚水确實也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不存在了,因為就算有淚水,也被他吻去了。
我發現了,他尤其喜歡吻我的唇,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我不擅長說謊。
……是怎麼從我支離破碎的語言裡推斷出來我喜歡他的呢?太自以為是了。
以及,雖說我們還是會回到這一天,但這是不戴那個的理由嗎!人渣!!
19.
睡在我枕邊的人渣對我說,等下次醒來,我們去參加姐姐的婚禮吧。我說那是我姐姐,又不是他姐姐,他說都一樣。
難道他沒參加過婚禮嗎?這個婚禮我都看過好幾次了,已經不是很想去了。
夏油傑說他很想去。
我被他折騰的很困倦,隻好說好好好,可是他為什麼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