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是為了抵抗掠奪戰鬥以及人口買賣而構建起來的自衛組織。*
而如今,這個組織裡居然有人在販賣組織中的孩童。
“中也,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賣掉自己的同伴!我被那個女人剁了一雙手,難道你不為我報仇嗎?”
“是嗎? “中原中也微微垂着頭,看不清神色,”白濑你知道泉二給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嗎?”
白濑突然被中原中也喊到名字悚然一驚,扔開泉二的胳膊擺手道: “不,不知道!”
“小川,阿靜,林也,津澤......”中原中也冷漠地念出一個又一個孩子的名字。
那是羊群裡幾隻最弱小,存在感低的小羊,所以被披着羊皮的餓狼盯上了。
弱小的小羊被抛棄,而領頭羊并不知道,甚至被慫恿地恨上了虛弱的幼狼,錯過了拯救賣進屠宰場的小羊。
中原中也這幾天一直都在找那幾個失蹤的小孩,但是往往是找到一半突然就會被什麼原因打斷,然後再也找不到。
他并不傻,更不願意去質疑自己的同伴,隻是很可惜,事實是如此地殘忍。
今天晚上本來他隻是抱着懷疑的态度趕到這裡的,即便沒有美莎的電話他也會找過來。
因為就在兩個小時之前,有個神秘的人發給他了一段監控視頻,正是泉二拖着裝着孩子的麻袋站在一棟藍房子前的錄像。
本來中原中也隻來得及去那棟藍房子裡找人,但是當他闖進去之後就立刻明白了,根本無須去求證其他。
那些孩子們的屍體證明了一切。
藍色房子是一座巨大的“屠宰場”,把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一隻一隻地綁在手術台上,摘取小羊身上一切值錢的器官。
活體摘取,才能保證貨物的新鮮。
中原中也其實為了在擂缽街站穩,也為了保護同伴,殺死過很多人,但是沒有那一次的死亡現場比這次更加讓他理解什麼叫做“死亡”。
嘔吐和眼淚在他清理了整個藍房子之後奔湧而出。
所以他不得不相信那個神秘人的錄像。
但是他還是要問一問為什麼,自從他成為羊的領頭人之後夥伴們已經很久沒有再過上那種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甚至随時會有生命危險的日子了。
為什麼還要用如此惡毒殘忍的手段去掙錢。
神秘的好心人伏濑紀潛入影子之後就朝着家裡疾馳而去,半點沒在意身後會有什麼結局。
在遊樂場的時候她就閑來無聊翻了翻整個橫濱的情報,這也是她這兩天不可多得的娛樂。
有些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娛樂八卦能被當作情報收集起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各種炸裂的信息層出不窮。
包括一些少年謀殺案,雖然在明面上會有保密,但是警察的檔案會有記錄,而且不過是警局的安全網絡,并不是太難溜進去。
畢竟警局的八卦才能保真嘛。
然後很意外地看到了和那個小孩長相非常相似的少年犯,是在逃狀态。
本來她是打算看看這個小孩去哪裡了,有空把小孩送進去,就調了幾個攝像頭找人。
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目睹了這孩子撒謊的整個過程,甚至還将另外一個孩子迷暈後塞進麻袋,動作幹淨利落,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于是伏濑紀就一路監視,最後拍到了泉二一手交人,一手拿錢的販賣人口行為。
之後又因為泉二手上的手環推斷了一下,對方應該屬于有組織的,而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處理這件事情,甚至要把自己僞裝成一名成年人。
伏濑紀推測他做這件事情,應該和他們的組織關系不大。
然後她就又翻了翻這個組織情況。
至于她為什麼會有中原中也的電話,那就不得不誇一誇這個情報區的強大,誰能想到羊的首領在便利店打零工,還是夜班零工。
員工登記表上有中原中也的住址和電話。
伏濑紀并不好奇這個組織會怎麼處理這個人,但是如果她再去看監控的時候,這件事情依舊沒有解決,她不介意自己親手解決掉。
伏濑紀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看來剛剛在半路上耽誤的時間不算短。
不然按照她的計劃來說,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坐在了禅院甚爾家的客廳裡。
伏濑紀拎上那些他給禅院甚爾一家人準備的禮物,潛入了影子,找了個空巷子換了樣貌,才趕快訂了出租車趕去禅院甚爾家。
畢竟人的兩條腿,再怎麼快,也比不上汽車快。
當伏濑紀按響禅院甚爾家的門鈴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她隻和甚爾說了今天見,但是沒有約定時間,而這個時間點她到的時候又沒有給對方打電話,她不知道今天這個門會不會有人給她開。
但是按到第二遍門鈴的時候,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