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裡有專門的午休時間。
到了時間,道長午休的午休,不午睡的也會安靜的做自己的事。
木槿走到林子裡頭,見到王也蹿的一下,從樹上穩穩當當跳下來。
“您來啦。”
“剛才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王也才開口,木槿比他更快。
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觑,安靜到樹枝上的鳥從樹枝上飛起,樹葉的振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倒是沒有。”王也頗有些頭痛的摸摸了脖子,“說實在的,您的這事,我多少也知道點。”
知道什麼?
木槿滿心問号,他知道什麼了?
知道她暗搓搓的準備渣他一下試試?
不可能吧?
王也有一雙很幹淨的眼睛,澄淨見底,平常他總是一副沒怎麼睡醒的樣子。眼下兩抹青黑,讓人沒怎麼注意到他的眼睛。
現在他臉上沉靜下來,直直的看着她。那專注的目光,看得人莫名有些心慌意亂。
她忍不住别過臉去,王也嗳了一聲,“您别多想,我也隻是猜到了些,知道的也不多。”
他對她的事,在之前曾進入内景問過。然而内景毫無反應。
什麼都沒有,就像他什麼都沒問一樣。
“您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到些。”
木槿心裡的問号瞬間翻了一個番。他到底猜到啥了?
王也見到她皺眉唇角抿緊,換了個诙諧的口氣,“您别害怕,我沒有任何想要對您不利的意思。”
“我知道您這樣——應該也挺辛苦吧?”
面前的人霎時滿臉錯愕的望着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這下王也坐定自己的猜測了,原本這也是闆上釘釘的。她身上所有一切除了長生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解釋。
“我想說的是,您隻管放心。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但是您這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樣。要是被人發現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長生,多大的誘惑。
人人都想修長生,可是倒頭來又有幾個修得了。
多少異人,不管煉炁煉得如何手段高超,都逃不過生老病死。
面前的人的事要是傳出去,都不用他算,就是一片腥風血雨。她自己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您能來這,那應當還是信我的。我呢,曾經受過您的恩。可能您是不記得了,不過我還記得。隻要您在這山上,我也會盡我所能,保您安全。”
木槿眨了眨眼,她好像明白他說什麼了,是指她剛才那個愈合傷口的技能?
她沒打算肉身成聖,所以兌換了個治愈和愈合的能力。
“我——還以為吓到你了。”
她過了好會,終于開口。
王也哭笑不得,“您這——”
他歎了口氣,“您就不怕我對您有什麼不利啊。”
他早就知道這姑奶奶天生的好心,但這會兒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世上誰都會對我不利,可是你不會呀。”
面前的人原本緊蹙的眉頭松開,燦然笑道。
王也心跳有瞬間的錯亂,下刻他笑着無奈歎息,“我可真是拿您半點辦法都沒有。”
“您好歹也要對人有些戒心呐。萬一你遇上的是個心懷叵測的壞人,可就不壞事了。”
“人要是真的心裡裝着壞事,是瞞不住的。”
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就算能裝一時,也裝不了一世。相由心生,這話是有道理的。”
“心裡想什麼,臉上能裝,可是眼睛裝不了。”
她又是一笑,“再說了,這不還有道長你嗎?”
王也自己也笑了,“靠我一個人可不行,您也得支棱起來。”
他臉上有些發燙,忍不住撓了撓臉,“行,就這麼說定了,您呢以後也别像之前那樣了。”
“我就是沒反應過來,再說了,我跟前那時候不就隻有道長你嘛。”
王也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您喃,叫我說什麼好。”
“真要遇上不對的,我會跑的。”她略有些不滿,“道長好歹對我有點信心。”
“好好好,我可對您大有期望。”
木槿滿臉不滿,“道長,你這裝好歹也用心點吧。”
“哪能呢,這可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呐。”
王也皮起來,幾乎能把人給氣死,木槿這會兒也想學雲龍道長給他來上一腳了。不怪雲龍道長一天到晚提溜着要揍他。實在是王也他太欠揍了!
王也見着她嘴角扯着笑,笑得兩眼冒火,他連忙雙手擡起來,“您這可别氣,生氣傷肝。”
木槿笑得更厲害了,王也裡頭看着,姑娘的原本白皙的面頰這下越發鮮紅了,笑起來的時候,那皮笑肉不笑的。不過奈何長相擺在那兒,又是南方姑娘嬌小玲珑的體态,還有那糯軟的南方口音,在北方大漢看起來,像個兩腮塞滿榛子的花栗鼠,半點威脅都沒有。
有點想捏。
“哎呀。”
姑娘的手打過來了,打在身上用力是用力了,可是它不疼啊!
王也幹脆站在那兒,挨了花栗鼠幾下。
一通打完,王也看木槿,“您消氣了沒有?”
木槿咬牙切齒,掉頭就走,王也跟在後面,“您要是不消氣,多打幾下。”
木槿:滾呐!
王也下午等着找機會道歉,好歹叫她别那麼生氣。
王也不是白出家的,他對女孩子的那些事,是真的半點都不懂,也不知道往哪兒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