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對王震球不怎麼客氣,連面上的功夫都懶得做,“現在她需要休息,您先回去?”
送走王震球,王也把門關緊。那孫子帶來的是一袋子奶油草莓。拿個紅色塑料小框裝着,應該是順手從街邊小販手裡買的。王也洗幹淨了,給木槿送過去。
“您藝高人膽大,那孫子不懷好心,也是他上門您就見。”
木槿拿了一個個大的咬在嘴裡,“不是,王震球那種人,你越是攔着,他就越是興高采烈,恨不得掘地三尺,從你身上給搞點什麼秘密出來。何況他有公司背景,應該是有什麼針對我的任務吧?”
“既然這樣,嚴防死守的,不是正好告訴他,我有毛病嗎?”
王也擰着眉頭,“那您說該怎麼辦?”
話剛說完,嘴上直接壓了個草莓。
他下意識張口,唇上壓着的草莓瞬時就磕在他的門牙上。香甜的果汁流入口腔。
“我問您話呢,您可别想這樣糊弄我。”
王也咬着草莓,嘴裡含糊不清。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木槿兩手一攤。
半個草莓差點堵在王也的嗓子眼,王也連連運炁,把嗓子眼堵着的草莓給推出來,才沒噎死。
“您不知道還這麼淡定自若的?”
“這是和道長你學的嘛。”
木槿笑嘻嘻的,像是半點都沒看到那邊王也已經黑如鍋底的臉上。
“這世上就沒難事,有的話,睡一覺就好了,天塌下來當被子蓋。再說了,我又不在重慶多呆,所以我怕他?”
“王道長不也是這樣的?這世上有什麼事兒是值得費心的嘛?”
她這振振有詞的,王也氣笑了,“您怎麼好的不學盡學這個?”
木槿丢掉一個草莓屁股,“誰說這個是壞的了,王道長您這叫做心胸寬闊,能容五湖四海,這是好事。”
“王道長這樣的才叫做是道法自然,道德經不是說了嘛,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堅。隻有自然才能得道,但凡用心思了,那就不是道了。”
王也扶住額頭,咬着牙“您這麼一說,我好像都要做神仙似的。”
“王道長渾身的仙氣都要冒出來了~”
木槿趕緊的火燒澆油。
“得了吧您呐。”王也撈起一條腿,很沒形象的搓了下。
“我可沒打算做神仙。您也别把我架得高高的。”
哦豁,不愧是王道長,真是敏銳。
“反正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别給自己添煩惱。”
木槿兩手繼續攤開。
王也唇角忍不住抽動,這還真的是他的做派,不過現在怎麼看着這麼欠揍呢。
木槿說完,見着王也那一臉的一言難盡。
“反正我們也快回武當了嘛。”
王也的臉色終于好了些,“行嘞,多思多慮也對身體不好。您就該吃吃該喝喝,到時候就回去。”
反正他就在這兒看着,隻要不離開他的範圍,她就不會有什麼事。
晚上的解放碑十分熱鬧,王也卻沒有半點出去看的意思,吃了晚飯之後,王也陪着她看了會電視。
到了武當山入靜休息的點兒。木槿很自覺的拿起衣服去浴室準備洗澡。
标間的空間說大不大,就那麼點地方,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響從輕到重,王也坐在那兒,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那點聲響傳到耳朵裡,往他的心理鑽。
從聲響的輕重,都能分辨到進度。
王也臉上像是燒了兩把火,熱氣騰騰的燒的厲害。這次是比昨天那回還要窘迫。
渾身上下都燙的厲害。
水聲驟然想起,察覺到炁往下行的走勢,王也起身就拉開門到外面冷靜一下,走廊上走過一對相互擁抱調笑的年輕男女。應該是情侶。
小情侶你侬我侬,也不介意走廊上還站着個大燈泡,就啃到了一起。
場面刺激。
王也平日在武當上清修,對這些也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現在簡直就是水下了油鍋。渾身上下都在往外面冒熱氣。
好不容易等那倆貨滾到房門裡,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褲兜裡的手機震動個沒停。他掏出來一看是爸貝發來的視頻。
他接通了,赫然出現的就是自家爸貝坐在書房裡,王衛國見到王也,劈頭蓋臉的問,“雲龍道長和我說你請假了,還一請幾天,問我你是不是回北京了。”
“我尋思你也沒說要回來啊。”
王衛國滿臉狐疑盯着他,見着三兒子背後半開的酒店房門,“你小子跑哪兒去了?”
“我這……”王也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摸着後脖子。
說謊是不能說謊話的,畢竟出家人不打诳語嘛。
“我就是去了一趟老家。”
“你回重慶幹什麼?”
“我——”
“王道長我已經洗好了,該你了。”
這會兒,木槿換了睡衣褲,毛巾擦着濕透了的頭發,打開房門對外面的王也道。
父子倆齊齊變色。王也下意識轉頭看身後,正好把位置給讓了出來。
王衛國抻長脖子,往鏡頭外頭看,就見到上回的姑娘穿着睡衣褲,頭發濕漉漉的站在那兒。
“爸貝,您聽我解釋!”
王也看到手機裡爸貝看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不死心的還想要搶救。
“小也,”王衛國幽幽開口,“你說的清白它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