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啊?”
走在前面的女孩回頭過來,望着他笑,她頭發已經吹幹了,撥到了胸前。烏黑濃密的長發帶着點兒熱氣,蓬松的垂在那兒,顯得那張臉越發的小巧溫婉。
“道長你說我哪兒拿你都開心了?”她歪了歪頭,胸前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輕輕甩動。
王也看着她臉上的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反應過來,他已經在浴室裡站着了。
浴室的地面上還有水迹,瓷磚的牆壁上,還有一片水汽凝珠。
王也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王也看着那邊鏡子裡的自己。玻璃牆外的百葉窗已經拉的嚴嚴實實。他手裡提着她買的新衣服,從内到外全都有。
他認命的去浴室裡頭,酒店的洗浴間的各個區域都是用玻璃門彼此隔開。
浴室裡還有殘留着一股香味,蓮蓬頭的熱水澆下來,那些殘留下的香味和熱水的蒸汽再次融合,将他整個的包裹在内。
和酒店裡配的沐浴露香波調制的工業香精是完全不用,帶着點兒甜。那股甜味萦繞在周身,似乎舌面上都嘗到了那股味道。
熱水從頭頂上灌澆而下,熱氣氤氲裡,王也似乎越發感受到了那股甜膩。
事情不該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很苦惱的想道。
到底是哪兒出差錯了。
熱水裡似乎也融進了甜味。在裹挾裡,漫步于全身。
王也從浴室裡出來,就見着木槿坐在窗台上,窗戶拉開了,她人靠在牆壁上,外面的霓虹光照在她的眼睛上。
“姑奶奶诶。”王也看到她杵在那兒吹涼風,頓時過去,給她把窗戶拉上,“這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您就吹風。”
“透透氣嘛。”她眨眨眼。笑得歡快,“老是在屋子裡頭待着,也挺悶着。”
她說完,又看向王也,“家裡人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
“沒。”王也拉上窗戶,回身的時候,手背觸碰到她的手,略有些涼。
她長袖長褲套的嚴實,外面還搭了一件長款針織毛衣。
“就是師父打電話給我爸,他老人家問問是怎麼回事。”說完,王也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那個,我爸他誤會了什麼,說的話要是冒犯到了。您可别放在心上。”
木槿搖搖頭,“你爸隻是關心你而已。”
王也把注入微燙溫水的玻璃杯遞給她,“您暖暖手。”
她接過來,兩隻手握住。
王也看了一眼那邊放着的藥瓶,“藥您吃了沒?”
見着她搖頭,王也把藥丸倒出來遞過去,木槿低頭“好多啊。這比說明書上的劑量還要多幾倍吧。”
“隻有這樣,才會見效。要是照着說明書,那就太慢了。”
木槿聽後也沒說話,把王也送來的藥丸和着手裡的溫水一口吞下。
吃了藥沒多久,她就去睡覺。
因為那個連環殺人案,王也不好讓她離開自己眼皮子太遠。
王震球雖然混,但在這種事上不會随意拿來開玩笑。王也不能保證罪犯會不會真的找上門來。
最後木槿躺大床上,王也和衣睡在沙發上。
木槿氣血不足,累的特别快,躺下來不多時的功夫,王也就聽到她的呼吸變的輕長。她睡着了,他睡不着。
屋子裡頭似乎全都是那股帶着甜的香味。
女孩子的卧室是這樣的嗎?
王也沒怎麼和女孩子打過交道。金元元是他的發小,也是他的哥們,哥們之間那就是兄弟。
自然和男女扯不上關系。
王也稱呼金元元也是左一個‘老金’右一個‘老金’,端的是兄弟之情頂天立地。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挨得這麼近。
之前浴室裡的香氣,已經彌漫到了屋子裡。無處不在,他隻要呼吸,就能聞到那股香味。香味并不濃烈,淺淺淡淡,卻半點忽視不得。
似乎這個氣味的主人,正在溫柔的抱住他。
幾乎能觸碰到了她柔軟細膩的肌膚,微涼的長發随着她擁抱的動作,落到他的脖頸裡。親密癡纏的厮磨。
王也閉上眼任憑清靜經都要快念出火星子了,然而腦子裡頭各種形形色·色的念頭一個勁的冒。身體更是滾燙,王也都能感覺到渾身上下熱氣直冒。
他是個睡覺不挑時間地點的主兒,這會兒人躺在沙發上,卻完全沒半點入睡的意思。
王也睜開眼,盯着頭頂上的天花闆。
他扭過頭,下意識往對面看去,然而脖子才扭過去,突然像是被火燎到似的,趕緊轉過來。
他是個道士,是個授了冠巾的全真道士。他要遵守戒律。他這樣是完全不對的!
王也不停的和自己叨叨。渾身比念清靜經的時候,還要更僵硬,連動一動都不敢,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不敢有半點動靜。
夜裡五光十色又靜谧。外面霓虹燈光透過了窗簾映照在室内。
這晚上是真的别想睡了。
王也不敢坐起來,這會兒他半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他聽到一陣沙沙聲,有别于樹葉被吹動的聲響,像是人行動時,衣物摩擦發出的窸窣聲。
王也睜開眼,起身走到窗戶那兒。這個點了,外面還是一片燈紅酒綠,熱鬧的很。
他隔着窗戶看着外面,原本驟起的風詭異的平伏下來。王也挑挑眉,幹脆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不管是什麼牛鬼蛇神,他倒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木槿一覺睡的很好,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她慢吞吞坐起來,見着對面沙發上王道長閉眼坐着。
木槿過來,輕輕叫了一聲道長,隻見到王道長沒有太多的反應,她幹脆坐到他身邊,手放在他的背上“王道長。”
原本閉上的眼睛睜開,她的手順着他的脊梁輕輕撫下。
霎時間難以言喻的酥麻從脊梁處騰起,直沖關元下,盎然勃發。
兩人面面相觑,相對無言。
王也臉上燒的通紅,七竅真的要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