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裡帶着罕見的強硬以及執拗。
“王道長,我們親過抱過,你覺得我們該是什麼關系?”
王也被她這反問問得是腦子裡嗡嗡亂響,等回神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房間裡坐着了。
王也是不愛這些俗事的。他不喜歡做生意投資,所以就算回了北京,也隻是打算從老爹那兒要錢,然後叫金元元幫他投資去錢生錢。
他以前對戀愛結婚也沒什麼興趣,小時候見着父母吵架,隻覺得麻煩。
兩口子在一塊,要是都成那樣,那還不如别多出個麻煩。
最後他直接上了武當,逍遙自在,俗事半點都别想找上他的門。
現如今那些清淨全都碎了個幹淨,不僅僅是風後奇門現世,也是他動了别的心思了。
他躺在床上,仰頭瞪着頭頂上燈,也沒能想明白她那話到什麼意思。
也不敢再找小天去做參謀了。别到時候主意沒給出來,他的那些事反而被宣揚的到處都是。
他丢不起這個人。
但是她那話什麼意思啊。
成年人接吻擁抱,哪怕是上·床其實都不算是什麼。食者性也,很普通的事。沒必要揪住不放,非得要讨個說法。
但是他不行啊。
他又不是那些玩咖。做不到對這些東西完全遵守社會上成年人的那些規則。
王也這晚上又是一晚上沒睡。虧得以前在武當山的時候都習慣了,但是王衛國見到他眼下那兩抹青黑,忍不住飛快的望木槿那兒暼了一眼。
最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别把身體不當回事。該節制的節制。”
王也當即臉頰上燒得通紅。
那邊王媽媽擔心木槿尴尬,拉着她過來,那邊王也二嫂正拿着杯子喝水,眉頭微蹙,一口水才喝下去,就嘶了一聲,手指按着臉頰,一臉痛楚。
才兩天不到的功夫,竟然嘴裡給生生急出了個大泡。喝到嘴裡的水漫到瘡口上
“昨天幾個朋友來北京了,我們今天早飯在外面吃。”王也說着就把木槿給拉過來,帶着往外面跑。
老爹和二哥那揶揄的眼神,真的多留一刻他整個人都能當場燒完。
坐到車裡,王也聽到身旁罪魁禍首在笑,忍不住抱怨,“您還笑呢,要不是您——”
王也看到前面杜哥那八卦的眼神,頓時閉嘴。
他坐在那兒,和自己生悶氣。
到了約好的店,諸葛家的三個已經到了,在桌子那兒坐的整整齊齊。諸葛青還沒來,說是還在路上。
先點單,王也看着木槿點了炒肝和豆汁,趕緊就攔,“這兩樣您可不定吃習慣。”
“我就嘗嘗,要是我真的吃不習慣,那就給王道長解決。”
王也笑都笑不出,“您不虧心啊您。”
不過還是點了,炒肝内裡都是大腸之類的内髒,她低頭淺嘗了一口眉頭緊皺。
王也看見,“我說了吧,您不聽。”
說着就把她面前的那碗炒肝給端過來,豆汁這東西自然也一塊挪來了。
她吃馄饨。三諸葛吃豆漿油餅這幾個看起來還能接受的。
北方馄饨包的很大,其實和餃子也就是不同造型的同一物品。
低頭吃飯的時候,諸葛青進來,他還是一身西裝的打扮,隻不過内裡是休閑風的套頭衫。脖子上戴着一塊翡翠,他那張漂亮的臉,和那身打扮,顯出幾分痞帥。
諸葛青進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朵玫瑰。
進來的時候,他把手裡的紅玫瑰遞給木槿,“送你的。”
這下三諸葛眼睛又全部都轉過來。
王也看到木槿接過了諸葛青遞過去的白玫瑰。
“謝謝。”
霎時間,王也的心冰涼,像是三九天裡掉到了冰窟窿裡頭。
他沒看木槿,低頭吃完了手裡的早點,然後和諸葛青一塊兒去哪都通辦事,指明張楚岚辦理他的業務。
諸葛青在料理完這件事之後,接下來就是在北京一些景點到處逛了。他之前在娛樂圈混的,臉盤子長得漂亮,也很會找話題,王也看到木槿被諸葛青逗笑。
他算什麼啊。
王也心想。
他什麼也不算。
晚上王也沒有回家出去了,晚上十點的時候,木槿手機響了,一看是王也打來的,然而一接通,就是小天的聲音,“姑娘你過來三裡屯把人接回去!”
她啊了一聲。
“别喝了!”手機裡小天一邊忙着和她說話,一邊忙着搶王也手裡的酒杯。
“姑娘定位我發給你,你趕緊過來!”
木槿趕到三裡屯酒吧街裡,王也在的酒吧的時候,小天就在門口等着,見到她來了趕緊的把她拉進來。
酒吧不是清吧,内裡鬧騰的,上面DJ在打碟,舞池裡頭一群人群魔亂舞。
她到裡頭,還撞到了幾個外國人,身上白種人羊棚一樣的腥臊味混着香水撲面而來。聞之欲嘔。
“姑娘你們吵架了嗎?”小天在前頭帶路,嘴裡問道,“一來就是什麼酒都往嘴裡灌,一杯接着一杯酒就沒停過,我認識他這麼久了,頭回看到他喝酒喝這麼兇的,他也不是酒膩子啊。”
說着,已經到他們那卡座。
王也坐在那兒,面前的桌子已經放了不少酒瓶,各種酒都有。
酒杯都不用,直接拿着酒瓶對嘴吹。
木槿一把去搶他手裡的酒瓶,被王也躲開。
兩人對峙一樣的對視片刻,木槿點點頭,“你還要喝是吧。”
她對着他,直接滑入舞池,舞池裡男男女女癫狂的扭動身軀,頭頂上光怪陸離。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有個男人遊走到她身邊,想要對着她身體的曲線貼上去。然而還沒動作,肩膀上就多出另外的力道,制住他全身,半點都動彈不得。
背後多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人紮着高馬尾,眼裡冰冷。他不說話,手掌一推,重重将那男人推到舞池的另外一邊。舞池人多,人堆裡發出軀體碰撞和尖利的叫罵。
王也徑直抓住她的手腕,帶着她直接往酒吧外走去。
走出三裡屯酒吧一條街之後,喧鬧漸漸消止,走入一條小道。王也看到身後沉默不語的木槿,“您說您來幹什麼。”
“我在您那兒算什麼呀。”不等木槿回答,王也自嘲道。他笑了聲,“我在您那兒就什麼都不是。”
“您不能這麼玩兒我啊。”
王也感覺氣都快要上不來了,“我又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您這麼玩兒我,這不行啊。”
木槿走到他面前,“你覺得我是在玩你?”
王也笑了一聲,笑聲裡有點悲涼,然而他還沒說話,她雙手抱住他的脖頸。掌心壓着他的後腦勺,王也順着她的力道低頭下來,嘴唇相接。
嘴唇柔軟到不可思議,他借着酒精,粗暴的撬開了她柔軟的口腔。
這個時候的北京夜晚其實還是有些涼的,但是木槿卻感覺到自己被拖拽入王也身上的火焰裡。
他熊熊燒着,将她全數包裹住。周身所有的一切聲響全都離她遠去。
年輕男人的手掌控在她的後腰上,掌心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迫近。他的體溫混着酒氣,将她重重環繞住。原本夜間的涼意被蒸騰的體溫全數驅逐出去,她模模糊糊的似乎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
而後随着一聲靠,那腳步聲跑遠了。
王也重力的将她所有的空氣全都吸吮出來。放開她的時候,木槿滿臉紅暈,唇齒微張喘息不止。
“去酒店,”她任由自己被王也抱着,“你家裡不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