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的生命力從黑色羊絨織面下洶湧的透出,驚濤駭浪一樣将她整個兒都包裹在内。‘王也’用力的抱住她,像是借此來證明她是真實的。
柔軟的軀體,香氛的長發,那周身浮動的香水被他的動作,完全逼出了最完整的模樣。
木槿察覺到軀體上承受的重量似乎比方才要更重了些,哪怕背後柔軟的織物都不能完全纾解。她不滿的掙動雙手,推在他的臂膀上,想要他放開。但是這男人卻用更野蠻的力氣,将推拒的手給壓了下去。
比起王也,‘王也’更有成年男人的樣子,或許在那個時空裡,已經過了幾年。當木槿再看到他的時候,哪怕他的雙眼因為修行道家功法依然明亮,但是比起二十六歲的王也,他的眼底已經有了歲月留下的成熟和些許滄桑。
他察覺到她的推拒,擡手起來。手背上青筋微凸,充斥着強勢的力量,手指從她指掌裡鑽進去,緊緊的和她掌心相貼,将她抗拒的力道化了個幹淨。
木槿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好險終于趕在她幾乎要兩眼發黑之前,這人終于放開了她。
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部,有種詭異的劫後重生感。
‘王也’垂頭下來,抵住她的額頭,深深淺淺的呼吸。
“你不對勁”木槿明知故問,她故作迷惑,扶住他的臉,“你怎麼了?”
王也主動的将她埋在她的掌心裡。
“您這些年都上哪去了?”
‘王也’手臂撐在她的身旁,嗓音嘶啞哽咽。
這問得她越發的迷惑不解了,“什麼我上哪去了。我一直都在家裡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嘛?”
“王也——”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又低頭下來,這次他動作急切了很多,也大力了許多。她隻覺得連着舌根都在痛。
再次放開的時候,‘王也’低頭下來輕微喘息。
她稍稍回神了些,終于可以騰出經曆來好好看他。
男人很适合穿黑色,他内裡是黑色高領毛衣,沒了外面的厚重夾克,薄薄的羊絨貼身,勾勒出其下的輪廓。她扶了上去,緩緩摩挲。
感覺到手下軀體的僵硬,她笑得開心,“怎麼了,都已經做了好幾次了。怎麼還和處一樣?”
‘王也’臉上霎時間鮮紅欲滴,連着耳朵都是血紅的。他又看到了床櫃上的盒子。
“我、我那個——”他一開口,臉上燒得更厲害。
然後就被她一把按住了要害。
“哦,已經起來了啊。”
她嘴裡這麼說,但是眼睛依然清澈,似乎不知道自己現如今到底做什麼。
突然她撒手,整個人都陷入在枕頭裡,“你好邪惡!”
“王道長你在武當上這麼幾年,可是正人君子!怎麼可能想得那些壞壞的事。”她說着擡眼裡,眼裡藏着一絲狡黠,“所以王道長是不是在修煉什麼秘密法門?”
她貼過來,氣息從臉頰上從緩緩滑到了脖頸。
“小女子一向對這些所以,可不可以教教我?”
‘王也’心跳如鼓,下意識的吞咽,從喉嚨裡發出咕咚的一聲。
她那一聲正人君子,像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臉上,想起他之前做的事兒,喉結上下滑動,不顧軀體裡深處的叫嚣,撐起身體打算離開。但是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撲上來熱烈的擁抱他。
她戲弄也似的咬了他的喉嚨,壓在他的耳邊嗤笑,“裝什麼。”
這話是她故意的,在察覺到懷抱裡的人僵硬,又給了一顆甜棗,摟住脖子的手收緊,她喟歎,“我喜歡你呀,傻子。”
喜歡他的身體那也是喜歡。
比較與諸葛青,王也其實某些方面橫沖直撞的野蠻,其實更得她的歡心。
她的喜好其實并不穩定,開始的時候喜歡諸葛青,膩了諸葛青之後,也吃不準王也的風格是不是她喜歡的,真的有了之後,簡直是驚喜。
不過她也還是更想挖掘一下自己其他愛好是什麼。不過也不妨礙現在她給自己上周目做個完美的結束。
指甲順着他的脊梁,隔着羊絨,一節節的在骨骼上刮過。那曾經堅持自己信念,哪怕對得起别人,虧待自己,也從未對不起别人的脊梁,在她手下緩緩的彎了下來。
她見到‘王也’的臉幾乎扭曲成一團,得意的笑。然後他的頭顱直接頂了過來。
黑色高領毛衣其實很适合他,她指尖搭在他脖頸處,羊絨下的熱意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羊絨不見了,她毫無隔閡的觸碰他的體溫。
濕熱的呼吸噴湧在脖頸裡,蓬勃的熱源,尖刀般抵住她。
沒有遲疑,刀刃就要捅個對穿。
她恍惚裡似乎聽到了外面有什麼動靜。
“你幹什麼呢!”
和怒喝一起來的是強勁的太極勁。
木槿拉起被子坐起來,目瞪口呆見着面前的兩個王也打成了一團。
兩個人出手極快,不同于公園裡大爺們那緩悠悠的動作。如何努力的看,也隻能捕捉到動作的殘影。
果然帽子這東西,對于男人來說簡直是緻命傷害。
不知道是誰的掌風刮到了那邊放的陶瓷擺設上,哐當一聲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原來這周目的王也還在啊!
木槿在混亂又清晰的碎裂聲裡,突然想道。
她坐在那兒,都看不清楚這兩人到底出什麼招,她顧不上那邊打得要死要活的兩個人。先把那邊的衣服撈起來趕緊套好。
她才把外套套好,那邊轟隆一聲,擺放在那兒的黑水晶擺設品被太極勁擊飛,直接砸到那邊卧室的門上。
兩人的出招看得她有些頭昏,但是不妨礙她了解到這兩人現如今都是往死裡打。
彼此的單鞭和白鶴亮翅,一攻一守,然後瞬息攻防轉換好幾次。簡直看得眼花缭亂。
這可比上回和諸葛青打得那場要精彩多了。
她看得目不暇接,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過去勸架。
這個好像看起來挺危險的,這倆都是高手,又是自己和自己對打,應該來說打不出什麼大事,畢竟自己想什麼難道還不知道麼?
她正要開溜,突然不知道誰用了搬攔捶,那強勁的太極勁,直接把牆上挂着的畫給震飛了出去,徑直向她砸了過來。
她後退了兩步,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一同停手,徑直往她這兒沖來。那張畫被兩隻手同時拿住。
他們看着彼此完全一樣的樣貌,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是浮動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