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荼心思活絡起來,她一直想要一把槍,那男人手裡的标配就很适合像她這樣的新手。
隻不過...無人機沒有在公寓附近猶豫太久。
林荼還沒有傻到從帶武器的人身上搶走他的武器,或者以物換物進行交換。誠然,她可以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或開出足夠讓男子心動的價位。但當她将成本、風險放在标配手槍的天平對面時,很明顯地發現,這是個不劃算的交易。
她心有遺憾,在地圖上圈上了公寓坐标,操控着無人機繼續朝鎮中心飛去。
這無疑是個大工程,到中午時還沒完成,林荼悠閑地回去吃了個午飯又睡了一覺,下午又回到原地,操控無人機繞着小鎮飛完一圈,剛好到了黃昏。
林荼結束工作一溜煙回了小屋,中午雞湯飯出奇好吃,她給晚上的自己又續了一鍋。回屋時飯剛熟,冒出熱騰騰的香氣。她早就餓得不行,随手将老幹媽拿出來充當蘸料,狼吞虎咽地将一大鍋香噴噴的炖土雞米飯全吃完了。
吃完後,管家也将繪制出的地圖發送到林荼的手機上,林荼心滿意足地拍拍肚皮,一邊看地圖,一邊又開了罐黃桃罐頭。
進入小鎮,不僅要殺喪屍拿積分,還要趁着末日零元購多囤積一些物資——鎮上有哪些店鋪就很重要。
地圖上清晰看出,小鎮是典型的環形放射狀布局,鎮中心有醫院、市場、戶外用品店等幾乎所有商鋪。林荼放大地圖,一寸一寸地搜索過去,在那所公寓靠北的一個位置偏僻的小區中,看見家名叫“戰鬥人員”的小店鋪。
她當即将無人機錄像調出來,慢速回放一遍,果然在店鋪外看見一張印着槍支圖案的廣告紙。
“功夫不負有心人!”林荼狂喜,當即開始規劃路線,制作便當。她預備明天一大早就出發,一邊清理沿途喪屍,一邊朝着“戰鬥人員”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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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雅庫茨克東面緊鄰的勒拿河河岸另一邊,三男三女六個人正裹緊身上的衣服,拖着兩個裝滿物資的冰面救生筏,緩緩朝西面走去。
“直線距離四十公裡,但要繞開城市的話,還需要一百多公裡。好在我們過了河,就能去市裡的汽車店裡找車,開過去倒也快了。”為首單獨拖着一艘救生筏的壯漢說,他接近兩米的體型讓身後幾個合力才拖動救生筏的人顯得像弱雞。
他拿着的一個老舊的定位器上,一個紅點正在撲通撲通閃爍,那裡顯示的位置是原雅庫茨克靠西邊的一個小鎮,正是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地。
“你們隊長回消息了嗎?”一個運動羽絨服的女子說。她四十來歲,紮了個丸子頭,顯得很年輕。
她隻背了個輕便的背包,也是隊伍中唯一一個沒有出力拖救生筏的人,盡管如此,卻沒人敢對她不滿。
“還沒有華丹姐,但隊長一定沒事!”暫時在一旁休息的女子插話。她才二十出頭,雖然身處末世還帶着牙套,臉上仍總帶着笑。
譬如現在,她就很安心道,“我們專門從你們商鋪裡買的一次性傳送券和一次性定位券,确定定位戰鬥人員,一定不會出錯的!”說完笑了笑。
“希望吧。”董華丹溫柔道,她終究沒有說出自己猜測的那個可能。
“難道隊長還會出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大大咧咧問出來。
沉默片刻,這個擔憂終于被目前暫任隊長的壯漢說了出來,“京京,陽陽,他近一周都沒回消息了,而且...”為首的壯漢歎息,雖不願相信,但這是事實,“他的定位雖然一直在戰鬥人員中,但白天黑夜都在無規律移動,非常不正常。他不是被困那裡,就是已經...”死了。
冰面上倒映出天空中的微弱的太陽,但無論空中的太陽還是冰面上的,都是冷冰冰的,壯漢的話讓小隊的空氣凝滞下來。
“早知道就不去了,死了我們不是白跑了嗎?”一個戴眼鏡男子的自言自語,更是讓小隊衆人心裡哇涼哇涼。
“不會的,”見狀,一個狼尾發型的女孩道,“隊長是軍人出身,又帶了特殊道具,論單打獨鬥沒誰能打得過他。他腦子又好使,絕對不會主動深入險境。而且這次出發,隊長很謹慎,我半夜還看到他在走廊上背周邊地圖呢!”
“誰出事,我都不相信隊長會出事!”
她堅定的語氣,讓其餘幾人微滞的神色都有些松動。
“張子生說得沒錯。”羅勇志瞪了一眼那個戴眼鏡的男子,“韓宇你也别亂說了!”
“我就從客觀角度問一下...鄭陽陽不也在亂問嗎。”戴眼鏡的男子低聲抱怨。
“人家就是一高中生,你也該用你那研究生的腦子想想,隊長為什麼要去冒險?這可是有怪物的D級災難!你以為它和我們以前通關的海嘯、低溫一樣,躲一躲就能躲過去?更何況還有災難進化,那個不一定發生,我都不說出來吓你...”
羅勇志說,“沒有物資,我們就真得交代在這了。好不容易湊了積分換到消息,确定戰鬥人員那地方存有大量軍火,你想放棄我們唯一的希望?系統判定隊長都隻有1/2的幾率存活,别說隊長該不該去,你看看自己的存活幾率,也知道該盼着點隊長好!
“他真出事了,我們也得一起沒命!”
“一直靠着隊伍混到E級評分,就不要随便說話了吧。”鄭陽陽年輕壓不住氣,很不耐煩地瞥韓宇一眼。
韓宇是個典型的書呆子,嘟囔了一下,也不生氣,啞口無言了。
“大家都和氣一點,災難當中沒有什麼是容易的。”董華丹止住了這個不可控的話題。她眯着眼睛,迎着沒有溫度的陽光眺望西北方,“現在重要的是...戰鬥人員那裡到底有什麼能讓你們隊長出現意外?你們隊長是否還平安?”
羅勇志看着定位器,裡面那個屬于隊長的紅色小點仍在原地不斷閃爍。他手機中的某個私聊框已經被他的消息填滿,至今仍沒有回音。
“快點趕過去吧,希望他還活着。”羅勇志拖着冰面救生筏,加快了速度,帶着幾人繼續朝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