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在距離幸存者略遠的地方找了個地方坐下,紛紛閉目養神起來。
凱倫因母親還受傷在家的緣故,有些擔憂地湊近林荼耳邊輕問:“現在怎麼辦啊?我擔心我母親一個人在家。”
林荼思考片刻道,“喪屍剛剛被吸引過來,應該還很活躍,我們等半天或者一晚上再往下走。放心吧,你媽媽那裡應該很安全。”
凱倫轉念一想,确實是這樣。她現在被密集的喪屍包圍着,而她母親住在被清理幹淨得一隻喪屍不剩的街區,說不準她被啃得隻剩骨頭了,她母親還慢悠悠地烤面包、煮着麥片吃。
凱倫點點頭,極其信任地緊挨在林荼身邊坐下,抱着自己的獵槍閉目養神起來。
醫院幸存者那邊,幾個眼神隐晦地看向守在林荼身旁的凱倫,互相交換了眼神。
時間飛快流逝,伴随着時不時傳來的咕噜咕噜肚子叫聲,很快到了中午。
安靜的庇護廳中,幾道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饑腸辘辘的咕噜叫更加密集與大聲。
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庇護廳中,氛圍莫名緊張起來。
見凱倫始終坐在林荼身旁一動不動,幾個幸存者終于在頻繁的眼神交流中忍不住了,其中一人站起來時,其餘幾人都流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羅伯特警官蹙起眉頭,那兩名護士一直緊跟着他,此刻也都看向那名站起來的幸存者。
這是個有些幹瘦的女子,正是先前翻白眼那個。
她此刻挂着關切的笑容,走到了林荼身旁問:“你們有吃的嗎?中午和晚上打算怎麼辦呀?”
這幅明顯假好心的模樣,讓林荼翻了個白眼。
這人剛剛還陰陽怪氣什麼多幾個人吃飯,現在又突然轉性,當她是傻子嗎。
林荼道:“關你屁事。”
女人臉色一僵:“你一個小女生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照平常人被這麼怼一下,估計就走了。但這女人似乎盯準了林荼。
她破碎的表情在臉上重新拼湊了一下,又湊出一些笑容:“隻是關心一下嘛,畢竟我們現在都被困在這個地方了,沒有吃的可不行。”
林荼:“哦。”但是她早上才吃了一大碗,現在沒多餓。
見林荼油鹽不進,女人嘴巴癟了又癟,可以看出一些不好聽的話已經到嘴邊了,但為了忍住那些話她頗為辛苦。
女人繼續道:“我們可以去搜集一些吃的。樓下就是我公公的病房,我先前買的奶油味曲奇餅幹、巧克力花生榛子夾心餅幹,還有一些脆雪餅,都還放在病床邊的抽屜裡呢。”
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緊緊盯着林荼,惹得林荼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然後呢?”
“我想我們可以下去那拿,”女人慫恿道,“當然,如果你覺得下去不安全的話,我們也可以在這層樓搜索一下,這兩層都是住院部,病房裡面肯定還留着家屬帶來的吃食。”
林荼更好奇了:“為什麼我覺得不安全就不去,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拿?”
“當然是你去,你手裡拿了槍,難道不就是一種責任嗎!”女人理直氣壯道,“我們都是些病人、病人家屬,總不能讓我們去!除了你...還有誰?”
她話間的停頓,讓林荼徹底聽懂了,她轉頭看了眼一生氣就顯得兇神惡煞的凱倫,又看了眼身強力壯但欲言又止的羅伯特警官,差點笑出來。合着就是看她像個小姑娘好欺負,特意找上她來的呗。
幾名玩家也聽懂了,紛紛看向那女人。當然,眼神中不是憤怒,而是無語、訝異甚至同情。
惹誰不好,偏偏惹上最難惹的那個。
如果這女人剛剛看到林荼用撬棍砸喪屍腦袋的力度,估計會走上前都不敢...幾人如是想。
“我其實也是病人,”林荼笑眯眯地一邊說着,一邊将槍對準了女人,“我有精神病,一不小心就會控制不住自己。你說...這樣的我怎麼去給你拿吃的呢?”
“你瘋了吧!”被槍指着,女人吓得渾身一激靈。但視線從槍口挪開,看向林荼那張人畜無害甚至因為那幅金絲眼鏡頗有些斯文的臉蛋,又鼓起了一些勇氣。
她硬着頭皮開口,“那...那我們總不能沒有吃的,我也是為了大家好,我們總不能活活被餓死吧...你...你不敢去就把槍交出來!給敢去的人!”
“不是,你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