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生得領域嗎?可是為什麼沒有感知到任何咒力存在的痕迹?
按理說,就算當初那個奇怪的咒靈能夠很好地隐藏自身咒力,也絕對沒辦法隐藏如此龐大的領域的咒力吧。
這和書上講得完全不一樣!
伏黑惠沒有功夫再繼續思考下去,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個更糟糕的事情。
為什麼、地闆似乎在動?
伏黑惠确認了一下不是自己眼花産生的錯覺,這地闆确确實實地在極慢地往前移動着,不過速度在逐漸加快。
……這就更像是一條會流動的血河了。
這樣一來,根本不需要他自己走路,這地闆就能自動幫忙把他送到走廊最深處。
他是不是該說……真是貼心?
突然,伏黑惠感覺手臂傳來了刺痛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似的。
他立刻将袖子拉開,确實發現自己手臂上多了一個針孔般的痕迹,不過比他以前打針時的針孔要更大得多。
還沒想通剛才發生了什麼,伏黑惠卻又覺察到左腿傳來了一模一樣的刺痛,接着很快手上也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針孔的痕迹。
這是有看不見的東西在攻擊他?!
伏黑惠立刻擺出手勢,召喚出了他的式神。
“玉犬,攻擊周圍的敵人!”
從他的影子裡生長出了兩隻玉犬。聽到主人的命令,兩隻玉犬立刻擺出了兇猛的架勢,随時準備攻擊的樣子。
然而過了一會兒後,伏黑惠身上又默默多出了一兩個針孔。
他看向兩隻玉犬。
兩隻玉犬也看向他,睜着兩雙大大的茫然又無辜的狗狗眼。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連式神也看不見、聞不到敵人的任何痕迹嗎?就像是不存在的敵人一樣,可是他身上的傷又證明了這些不是幻境。
伏黑惠想了想,又道:“一直攻擊我周圍的空氣,不要停下來。”
兩隻玉犬雖然很明顯地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就聽話去做了。
它們用尖銳的牙齒、鋒利的爪子去攻擊伏黑惠身邊的空氣。雖然樣子實在很滑稽,但不得不說這是有用的。
兩隻玉犬的攻擊常常落空,但偶爾也實打實地擊落了什麼。
從它們的動作上就能看出來,攻擊到空氣和攻擊到實物顯然是完全不一樣的體現。
伏黑惠沒有再感覺到刺痛,他因此稍微心安了一些,幸好還是能夠觸碰到的。
要是連攻擊也沒辦法的話,那就隻能躺平等死了。
……
另一邊醫院的走廊裡,松田陣平不斷地前進着,心裡的不安感卻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一路上遇見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的行為舉止都非常奇怪。
有的人毫不顧忌面子地嚎啕大哭;有的人緊緊抱着身邊的另一個人,絕不放手,淚水接連不斷地往下掉;有的人在和其他人對罵,不光用語難聽,邏輯也根本完全不存在……
繼續往前走,遇到的人就更加離譜。
居然還有病人拿着針頭當玩具,在自己的手上一下一下地紮入又拔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這個病人明明看起來成年了吧?這裡明明不是精神科吧?……
這個世界一定是有哪裡壞掉了吧!
松田陣平沒有去管路上遇見的人,這種時候也來不及管他們了,至少這些人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前面說不定有着精神狀态更差勁的人,希望不要鬧出人命來。
松田陣平隻能盡量加快着步伐,躲着周圍某些會打擾他前進的人,比如在走廊裡來回反複練習跑步的某個家夥。
“小陣平。”
忽然,一個聲音憑空出現。
hagi?!
這聲音太熟悉了,稱呼的方式也太熟悉了,熟悉得讓人在聽到的一瞬間便幾乎控制不住洶湧的情感。
從小到大習慣這樣叫他的人隻有一個,而那個人已經死了将近四年。
這四年來,隻在夢中才能有機會再次聽見這樣的聲音。
“小陣平……小陣平…………”
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松田陣平有些恍惚,腦海中不斷閃過之前和萩原研二相處時經曆的片段,前進的腳步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hagi……
“……你為我報仇了嗎?”
他又回想起了萩原研二死亡的那一天,悲痛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沉甸甸的,令人難以呼吸。
松田陣平用力咬破唇,疼痛感讓他恢複了些許清醒,又重新加快了步伐。
hagi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再聽到對方的聲音。
這些很明顯都是幻聽,估計其他人的精神失常也有這個的一部分影響吧,可是松田陣平很确定自己一直都沒有聞到任何奇怪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