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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研讨會就三天,回了海洲市,還是國慶放假的時候,沈遲緒也就在家歇了幾天,正好,她還要寫研讨會的報告。
本來之前還說帶奶奶去看熊貓的,但如今的空閑也很少,她倒是也沒怎麼提了,知道孫女忙,也不會多說什麼。
沈遲緒還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寫東西,還記着拍了研讨會的照片,她拿着手機還在找,但也正巧,手機裡進了電話。
看了來電顯示,她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喂?”她的眼睛還放在電腦文檔上,拿着手機貼在耳朵邊,還等着那邊人說話,不過也是一種很熟悉的口吻,因為打來的人是自己的好朋友,阮稚漁。
“怎麼了?”
“我的寶,你在幹嘛呢?”她似乎心情很好,連聲音都是雀躍的,顯得愉悅。
“沒什麼,隻是在寫研讨報告。”沈遲緒回答的卻也很簡潔,還以為她是無聊了想找自己聊天的,但阮稚漁聽了後卻也很驚訝,又說着,“啊?這不是國慶節嘛,你還在加班啊?”她人雖是在國外待着的,但也沒忘記這個時候明明是該放假的,還以為她很清閑呢。
沈遲緒聽了也再回了一句,“你覺得醫生有真的假期嗎?”就是現在醫院打個電話要自己回去那也能多拒絕嗎,這很明白的事呐。
“好吧。”
“哎呀,看來還是我的日子更自在些,跟你們正經人那是沒法比的。”她還有心調侃,是在說玩笑。
“你打電話給我是想說什麼?”沈遲緒還是一心二用,一邊在想這研讨報告的内容一邊還在思考她想幹什麼,現在也真是忙呐。
“沒事啊,我就是想問問你在做什麼,我們不是好久都沒見了嗎?”阮稚漁還記得上一次她們見面都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如今大家雖是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了,但她也還記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雖然她當時沒有選擇在國内繼續讀大學,但還記得高中的時候自己的成績全靠沈遲緒幫忙拉了一把,也不至于讓自己的高中歲月成為一個徹底的學渣啊。
她就是自己的救贖。
不過也的确是許久未見了。
“我知道。”沈遲緒也還記得是很久都沒見面了,畢業了嘛,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奶奶還好吧?”阮稚漁多問了一句,還記得奶奶給自己做過面吃,沈家人她都還記得。
“還好,都沒事。”
沈遲緒也是認真的一句一句都回了她的話,隻是阮稚漁這一上頭來本還想直接問問阿姨好不好的,但冷靜下來想了後也還是沒問出這句來,她清楚不該多提父母的事的。
“你弟弟今年是不是讀高三了啊?舟白怎麼樣了?”她又一一的都問了個遍,就還差再問一句沈家養的那隻貓還好不好了。
“沒事啊,是讀高三了,他也更忙了些。”沈舟白就放了三天假,等着沈遲緒從香港回來他也已經回學校去了,家裡的事還是她在管。
“學習要緊嘛。”高三的學生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一頓寒暄完畢,阮稚漁也松了口氣。
“阿緒,其實我想告訴你一個驚喜的,但是我現在又想着還是要再緩緩,我還是之後再告訴你吧。”她這是在故意賣關子,沈遲緒微微一笑,又問道,“你這是故意在吊我胃口呢?”也沒多想,她也沒怎麼猜她可能會說的是什麼,可能是想說自己又得獎了吧。
“你想說就說,别糊弄我。”沈遲緒也還在逗她,她的情緒表達是很直接的,電話那邊的人再想了想,遲疑了會兒才是說了,“阿緒,我下個月就可以回來了。”
“我可以回來看你啦!”她的話裡還透着溢于言表的喜悅,也是有股期待重逢的歡喜,這便是她想說的事,也确實是令沈遲緒有些意外。
“真的?”她按着鼠标的手倒是還停了下來,也聽清了阮稚漁剛剛說的話,隻是也不明白她怎麼想着回來了。
“在國外待着不好嗎?想回來工作?”
“是啊,我回來處理工作室的事,我還是想回來工作。”在國外學設計,畢業了後她是留在了國外工作了兩年,但現在還是想回來了。
“反正這段時間我都在處理工作的事,遲早也都要回來的,我就先回來看看你。”
她還是有說有笑的,沈遲緒的嘴角上也還是揚起了弧度,又追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她已經不驚訝她要回來的原因了,隻是想着如果回來需要去接的話她也可以的。
“最近嗎?”她這關子還是賣的可以的。
“哈哈,不告訴你,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好吧。”
“回來的時候如果你需要我來接你,那你提前告訴我吧。”都已經出去好些年了,這下突然回來也怕是不大适應。
“好的。”阮稚漁也欣然答應,示意自己會的,畢竟是驚喜嘛。
說了這頭,沈遲緒再挂了電話,看着這未完成的報告抱着壓力還是再吐了口氣,她好像一直都沒有一個真正完全放松的時候。國慶是七天假,但已經過去四天了,也沒剩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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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連生一回了海洲市還是先回了山莊去,車還開在山路上,如今入秋了,國慶後的時間一過這秋味也更濃了些,連葉子的顔色都漸漸的變化了。
氣候也變了,他換了衣裳,也加厚了些,隻是想着回山莊去他的神色也不夠輕松,也是覺得一要回家去自己要做的事就很多了。
“傅總,院長說還想找個機會跟您約個飯局,正好他說想謝謝傅總給他的幫助。”院長女兒已經入職傅氏,可是比起之前她能找的工作,這在傅氏的工資是更高些,待遇也更好些,他很滿意。
林特助還在詢問他,但傅連生隻是一直在看手機,想了會兒才說不用。
“他要是真想感謝直接去找我爸就行了,跟我的關系其實不大。”他現在隻想把這個項目給做好,拿到自己想要的就行了,其他的他都不需要。
“不知道傅明铮還在不在,我也是真的不想看見他。”傅連生還擔心的是這個,見着了人他肯定是沒好臉色的。這下林特助也沒回話,另外一個傅總走沒走,到底在哪裡,他可是不知道。
兩個人明明都還是有血緣的兄弟,但或許也是因為是同父異母吧,總也還是隔着一層的,并不能真的當親兄弟來對待,如今也還是競争對手,傅連生對他也是一直都沒好脾氣。
看了許久,眼睛有些幹,他滴了幾滴眼藥水,再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