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遲緒的書桌上是還有很多,不過也有一些是之前同學送的,就隻是當擺設罷了,她也隻是覺得好看而已,自己原來收集的也确實不少。
“現在工作更忙了,我都沒多少閑空讀書了。”
“但比起這些,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寫論文。”現在也還有論文纏身呢,一想到了這裡她的頭就大,是真要脫發了。
“哈哈哈,”聽着她這麼說,沈舟白也樂了,“姐,你雖然這麼忙但我看你的頭發是一根也沒少啊。”她的發量依舊還是很多的。
“是遺傳嗎?我們倆都頭發多?”
“呵呵,”
“我掉頭發的時候你都看不見啊!”沈遲緒說完隻還哼哼的推着他走,他們還走在樓下,還沒上二樓去看看,現在也正打算上來了。
樓上的傅連生再轉了兩步,站在了玻璃窗前,眼睛往下壓,也巧合的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愣神過後,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眼神還移向了那邊,就站在二樓玻璃窗前的書架前,也清楚的看見了沈遲緒。
她還穿着一身白色的薄毛衣,還散着頭發,顯得整個人都很溫柔,雖是素雅單調,但也很難不引人注意。
傅連生眼眸一亮,眉目都放松了很多,但再見着了她身邊跟着的這個男生也還有些不明白,心裡還犯着嘀咕,腦子已經飄到火星上去了。而那邊沈遲緒跟沈舟白還熱切的在聊着,挨的也很近,肢體動作也不少,看着也不是普通朋友,他還隻是站着看了許久,眼神卻也逐漸暗淡,是有些落寞。
這高個子的男生看着還是少年啊,但他明明還記得沈遲緒是二十四歲,這男生看似比她年紀要小些,但也很登對。
再等了一會兒,傅連生看着他們再轉去了另一邊想了想也還是拿出了衣袋裡的手機,随後便給林特助發了幾則消息,他也隻是想求證。
他點開了微信,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最後一則是保密,否則滅口,末尾還特意加了三個感歎号。
沒過兩分鐘,林特助回話也表示明白,一定會照辦的。
老闆的話就是旨意。
傅連生還想的入神,連傅連星走來了自己身邊喊了兩聲他也都還沒察覺,他對身邊熟悉的人警惕放的是有些松。
“哥?”
“哥!”她隻再搖了搖他的手,又問他是在幹嘛呢。
“哥,你沒看書,你在看什麼呢?”她也順着他的眼神往下再看了看,不過也沒誰嘛,也沒有認識的人啊。
“呃,”
“沒什麼,我剛剛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傅連生反應了來很迅速的再收了手機,轉頭又看向了她,又問,“你選好書了嗎?”
傅連星的手裡是還抱着幾本書,他拿來一看,看見了書名,也可是有的說了。
“你還小,你能看懂這本書嗎?”傅連生還向她表示質疑,因為她手裡的這本書是法國作家阿蘭-羅伯-格裡耶的著作,他是也看過。
“我有個朋友也是法國文學的愛好者。”他隻是再随便翻了幾頁,覺得這書設計的封面倒是很好看,但他這麼一說了這小孩也不讓嘴,又回怼道,“嘿!說要給我買書的是你,現在說我看不懂的也是你,你怎麼這麼難伺候啊?!”傅連星也是無語,他就喜歡怼自己,下次要回去告狀了。
說完她隻從他手裡拿回了書,覺得他真是煩死了,哪個哥哥嘴巴這麼損人呢,真是欠揍。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
“你随便看,看不懂我幫你查字典?哈哈哈。”他還真是毫不留情,也不見勢收斂,就專門怼她,結果傅連星轉身就給他做了個鬼臉,反正自己就要這個。
“買不買?”
“買。”
“好,就這個,我給你付賬。”
傅連生領着她再下了樓,去了櫃台,隻是沒再看見剛剛的人。
—
夜深。
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但沈遲緒卻還沒睡,剛剛還看完了一個紀錄片,是火山摯戀。
其實她之前也已經看過了。
愛上火山注定是寂寞的,因為對方是略顯無情的存在,它不會輕易的給人一個回應,但兩個用生命去追逐火山爆發的科學家卻是硫磺和岩漿見證過的最浪漫的愛情。
沈遲緒第一次看的時候隻發現了火山的壯美和震撼,她也沒有特别去記憶那場偉大的愛情,因為她一直對愛情的真理性存疑。這是關于愛的電影,但愛也會像火山一樣令人困惑和充滿無知,她還理解不了,而莫裡斯夫婦的愛情卻與這火山一樣真摯又熱烈。
遠離人類才能愛上人類,這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對于愛情的理解,如今二十四歲,連着心中的想法也已經随着生活改變了。
沈遲緒再寫了一段論文,看了這段紀錄片,最後也還是不禁的拿起了手機點開了過去的動态看看,不過看的是别人的,她的朋友圈裡還是幹幹淨淨的。
她是不喜歡發動态,完全的将自己的生活掩蓋在了無聲的流逝裡。可是對方不一樣,她有時候的看見也是她無聊時候的精神驅動。
但都已經是過去了,她也隻是有些懷念。
房間内的窗戶還沒關上,她還沒睡意,也忘記了,如今已經不是夏天了,所以窗外沒有再送來薔薇花香。
這已經是秋天了。
“也許在死亡中,當塵土歸于塵土之際,我們永遠是那無法解釋的根,根上将永遠生長。無論是沉着或者張狂,我們都是孤獨的地獄或天堂。”
某人還在,而過去也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