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傅連生也認同的點了頭,他怎麼不會明白傅父對于傅明铮的偏愛呢?那很明顯啊。
“同樣是傅家人,他不需要多努力就已經得到我父親的偏心了。”
“我自己費心費力賺的錢最後還要來給他填賬,真的是,這是什麼道理?”傅連生再自嘲的笑了笑,到今天他都還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回來?但如果他不回來的話,往後在傅家裡自己所能站的位置就更少了。
“你去約時間吧,地方我選。”
還是正事要緊。
“好。”
“呃,對了,還有幾家媒體和雜志采訪,傅總,你?”林特助這隻是例行詢問,最近要約他采訪的是越來越多了,可能也是因為之前那個的合作項目,畢竟在海洲市這很有影響力,而且與市醫院合作的項目也是這次政府的重點關注,所以會成為熱門焦點也實屬正常。
“算了。”
“都推了吧,最近不适合。”
他很在意最近的輿論風向,如今傅明铮的事還沒料理幹淨,也不适宜再高調。
“好。”
“對了,沈醫生那邊你要讓人去看看。”
傅連生話語間再談起了她,語氣也變得溫柔平和了許多。
“沈醫生?”
“沈醫生她好像已經回來了。”
林特助知道他在意她,也一直在關注她的動向。
“不過,”他忽然轉了話鋒,又提到了沈遲緒從機場直接去了市公安局的事。
很奇怪,她沒有直接回家。
“沈醫生在公安局待了一個小時左右。”
林特助也不知道她是去幹什麼,傅連生聽着轉眼來看他,一下也想到了她和公安局,喃喃說道,“可能她是去問關于她父親的事吧。”他又垂眼來看地,心裡清楚沈遲緒父親的事還沒有一個後續。
原來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結果,是他不能替她實現的願望。
“你盡快去約時間,最好就這兩天,事情不能拖。”傅連生再多交代了兩句,他還是擔心,事情還是盡快解決的好,一切分明,最好不過了。
——
沈遲緒回了家,醫院給了兩天假期,她今天在家裡睡了好半天。
北京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遠,一來一回的确實也有些累,她吃了奶奶做的黃魚羹,一下睡了許久。今天已經是三月十号了,她在北京确實待了好幾天。
院子裡水仙花開的很好,隔着一層樓,迎着清風,花香也送入了窗裡,沈遲緒睡的略安穩,但她醒來的時候也還是像做了噩夢一般,她有些後怕,額邊還冒了汗。
往外看去,已經是黃昏時刻了。
天空的顔色顯得更豐富了些,橙紅的彩雲還飄在那裡,透過她房間的窗戶還灑下了落幕的餘晖,足夠絢麗,也足夠夢幻浪漫。她剛剛冒了些冷汗,好似還夢見了沈海舟,恍惚間她看見了他如今的模樣,是有些變老了。
隻是家裡還是很安靜。
下樓來看,許梅已經在做飯了,奶奶和小枝正在看電視。
她的腳步很輕,她們都還沒注意到,許梅端菜走出廚房才看見她的身影,沈遲緒就安靜的站在那裡,話也不說,神色淡漠,也是有些吓人。
有了動靜,奶奶這才轉頭來看。
“我睡得太久了,都忘記時間了。”
沈遲緒自覺的走來了她的身邊,剛剛噩夢的心悸還在,她還沒完全緩過來,待在奶奶身邊還好受些。
“等會兒就吃飯了。”
許梅看了看她的神色,也是覺得她不對勁。
她示意小枝去給姐姐倒杯水,沈遲緒工作累,她是該多關心些。
沈遲緒擡眼來看着這電視上的節目,也沒多認真,她也不能跟奶奶說關于沈海舟的事。廚房飄出的飯菜香味愈濃,她的思緒慢慢回到了現實中來。
“北京好玩嗎?”
奶奶也察覺到了她似乎心神不定,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沈遲緒也握住了奶奶的手,隻是搖頭,“北京挺大的,但我們工作太多,其實也沒什麼時間去逛。”她隻是淡淡的笑,她沒怎麼去玩。
“北京那邊還很冷,跟海洲不一樣。”
沈遲緒暗自歎氣,她隻是忽而想起了陸行跟她說過的話,沈海舟一案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小枝倒了杯熱水,也走來了她的身邊,她遞給了沈遲緒,她還怕姐姐不要。
“謝謝。”
握住了這杯水,手裡也生了暖意。
“對了,奶奶,之前那個簡老師是不是來過家裡啊?”沈遲緒又想起了這茬,不過奶奶還沒聽出是誰。
“就是那個海洲中學的美術老師,簡羅春。”她再說清楚了些,奶奶遲疑了會兒,認真的想了想,她還沒回話,倒是小枝接了話題,又回着“有。”她坐在奶奶身邊已經想起來了。
她雖然不大認識這個簡老師,但她還記得那天簡羅春來的時候手裡還拿着幾幅畫作,所以小枝認定他是個美術老師。
“什麼時候?”
沈遲緒繼續追問,奶奶也慢慢的想了起來,又搭話說道,“哦,是來過,那個簡老師是三四天前來的。”“他說他可能要離開海洲市了,走之前給你和小漁送些書啊畫啊的。”
“他說在家裡放着也是可惜,他也就還記得你們幾個學生,所以就想送給你和小漁。”奶奶全部都想了起來,又說他送的書畫就放在書房,她還沒去看。
“他要離開海洲市了?”
沈遲緒還有些警覺,心覺有些不對。
“是啊,他是這麼說的。”
“他說他想離女兒近一點,想去照顧她。”奶奶當時聽着也是體諒他的心,畢竟誰也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她很能理解。
“哦。”
沈遲緒默默的點了點頭,但她當真預感有些不好。
“我去看看。”
說完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熱水杯,起身就要去書房。
正好,許梅已經差不多做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