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皇子雙手支在桌子上,吭吭唧唧不樂意了。
許公公是個極有眼力的,見小皇子此等反應,心中明白這是不想放人了,于是趕緊賠着笑臉哄道:“隻是借桑落這孩子一用,又不是不還給殿下了,還請殿下心疼心疼老奴,讓老奴回了聖旨吧。”
“可是,他就是想搶走我的桑落啊。”
小皇子小聲嘟哝了一句,剛想說些什麼,誰知桑落那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幾眼,剩下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說不出也咽不下去。
宮琰辰嘴巴撅地老高,眼瞅着都能挂兩油壺了。
打發走了許公公,桑落坐在一旁發呆。
宮琰辰默默走到一旁陪着坐下,伸手拿起盤中僅剩的一枚銅鑼燒,小口小口吃着。
許公公走的時候順走了六枚,說是近幾日老皇帝胃口不佳,此點心蓬松香甜,相信定能叫老皇帝食欲大開。
不得不說,許公公是個極忠心的人,可你拿着别人的東西邀功是不是過分了?
桑落難過地想罵人了。
“姐姐,我不喜歡你和那西曙少主走得太近。”
“你以為我想啊?”桑落白了小皇子一眼,不高興地分析道:“這差事就是費力不讨好,辦得好了是理所當然,辦不好那就是死不足惜,看宮玉安就知道了,那還是皇子呢,都落一身埋怨,我這小太監若是搞砸了,那就是個死罪難逃。”
而且是推出去斬十八回都不過分的那種。
“那為何姐姐還要接旨?你若不願意,我自有辦法幫你推掉,總不能讓你去趟這渾水。”
“之前你欠了許公公人情的,我趁這次機會,幫你把人情還了,以免再因别的事情被他拿恩情要挾,說到底,這件事雖然難辦,倒也不是毫無頭緒。”
“看來姐姐是有想法了?”
“那是自然,舉一國之力讓我陪他們玩,那就玩玩便是了……”
宮琰辰看着桑落眼底那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心底的期待,更濃烈了。
三日後,老皇帝率衆臣前往皇家禦馬場。
經過日夜兼程的趕工,這馬場已經改頭換面,原本的跑道重新劃分,開辟出上中下三路跑道,場地東西方位各矗立着一座高塔,塔上用紅藍兩色區分陣營,三條道路上還各有等比例縮小一些的六座高塔,依舊用紅藍标注,每座塔上都可容一人站立。
衆大臣面面相觑,心道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一看這手筆便知,八成又是那玉棠宮小内侍搞的鬼。
老皇帝帶着群臣在觀戰席上坐定,望向場中,隻見雙方人馬着裝備戰,兩隊人皆穿白底束袖練功服,腰分别系紅藍雙色腰封,看起來,這是要動真格的比試了。
衆所周知,西曙國人以勇猛彪悍著稱,雲起這是有多想不開,竟要和西曙國比試武力。
衆人臉上浮現出不滿,尤其是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臣,臉上的鄙夷已是有目共睹了。
到底是個太監,眼界也不過如此了,和西曙國比武,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依舊仿妝成圓臉小太監模樣的桑落上場了。
她撩起衣擺雙膝跪下,先朝着上首的老皇帝行了一禮。
“奴桑落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陛下。”
老皇帝打眼看着桑落,語氣意味不明地問道:“這便是你想出來的點子?孤瞧着眼生,不知這遊戲叫什麼名字?”
“啟禀陛下,奴此項遊戲名為,勇士榮耀。”
“勇士榮耀?”
“是,遊戲分紅藍兩個陣營,紅藍雙方各派出五名玩家,分三路進攻敵方高地,雙方玩家可使用經過兵部改制的兵器,兵器改制後沒有殺傷力,不會造成誤傷,且可以在被攻擊者的身上留下墨痕,若隊員身上墨痕累計超過三處,則需要回到自家高地更衣複活。”
老皇帝撚着手指,心裡頭消化着這遊戲的玩法,面上浮上一分好奇。
隻見他在禦座上蛄蛹了兩下,指着各路上的高塔問道:“此塔立在路中,有何用途?”
“回陛下,此塔名為防禦塔,稍後會有骁騎營侍衛立于塔上,使用弓箭攻擊對方玩家,命中三下,視為死亡,需返回高地複活,但如若對方玩家能夠成功躲避攻擊敲響塔上銅鐘,則成功攻破防禦塔,防禦塔作廢,玩家可繼續向前進攻。”
“此遊戲甚妙,孤聞所未聞且玩法新穎有趣,許培成,賞。”
“謝陛下賞賜。”
桑落聞言動作利落地跪下謝恩,心中不禁歡喜。
果然,書中自有黃金屋,知識就是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