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南這一行為算是徹底得罪了年輕的君王。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日防夜防,防賊一般防了這麼久,第一沒防住阿克蘇,這第二,居然連司星南都成了漏網之魚。
怎麼這一個個的,非要跟狗皮膏藥似的粘着桑落,天底下女人這麼多,就非跟他搶不可嗎?
宮琰辰氣得想打人了。
更何況,司星南那個沒腦子的,居然敢把桑落往那麼危險的地方帶,若是出了什麼危險,傷到桑落一根毫毛,自己非把他們司家裡裡外外殺個幹淨不可。
讓他沒事找事。
宮琰辰生氣了,但勉強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趕緊上前一步,抓着蜜雪的肩膀,急切的問道:“你可知他們去了何處?快告訴我,我要去救姐姐。”
“行了吧,你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能去幹什麼呀?裹亂嗎?要不你還是好好找個地方住下,等有了小姐消息,我再找你過來見她,啊?”
“告訴我!”宮琰辰算是徹底被逼瘋了,他更加用力的抓緊了蜜雪的手臂,隻用了兩成的力氣,就聽到蜜雪的手臂骨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快告訴我!我一定可以救她的!”
蜜雪疼的顧不上思考了,這家夥,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她決定把剛剛心裡覺得他人還不錯的話收回,關系不想處的話拉到,至于下這麼大黑手嗎?
“你放開,放開我,我告訴你就是了小姐去了恒陽,聽說就在恒陽山邊……诶诶,你真的去啊?别去送死啊!”
看着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的兩個人,蜜雪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來不及了,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家裡有錢,養尊處優長大的闊少爺,連冰城這種江湖老手都搞不定的事,他們去了能有什麼用處?
對了,冰城!
連冰城都失聯了兩天了,這一次,隻能寄希望于,冰城能夠帶着小姐平安無恙的歸來……
宮琰辰這兩年來雖貴為國君,于學習上依舊不曾松懈,尤其是習武方面,一改以往偷偷摸摸的學習方式,系統有序的訓練下來,較以往已是大有所成。
他邊提息将輕功的速度提到了極緻,邊對着身後的淩莫吩咐道:“拿着孤的手令,馬上調集這附近所有暗衛,務必在今日内聚集到恒陽,越快越好。”
“主子,可這裡到恒陽,最快也要一日的行程啊。”
“孤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孤要馬上召集人去救桑落,若是桑落有絲毫閃失,孤絕對不可以原諒!”
他尤其不能原諒的,是自己。
明明已經安排那麼多人暗藏在桑落的身邊,為什麼還是讓她陷入了危機之中?
譚林,秦叔,還有冰城,他自以為是的認為已經做到了萬無一失,為什麼命運還是要和他開這種事關桑落安危的大玩笑?
他已經在悔恨中度過了整整兩年,難道對他的懲罰還是不夠嗎?
他想起當日在獵場,桑落不管不顧趕來救自己的樣子,這一次,終于輪到他來保護他的桑落了。
宮琰辰丹田凝氣,再一次提高了速度。
姐姐,等我來救你……
桑落五花大綁坐在座椅上,捉急的像隻被烤在熱鍋裡的螞蟻,她看着院子外的大門被撞擊的搖搖欲墜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暗罵司星南,就不能先找人偵查一下屋裡的情況再下令進攻嗎?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上趕着來送人頭嗎?
真是個豬隊友!
屋裡的西曙人面色各個淡定,絲毫沒有老巢要被人破門而入的驚慌感,桑落心知,這次司星南怕是兇多吉少了。
她忙給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趁着其他人主意力都關注着大門的時候,桑落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傳遞給他們,一會等門破開,一定要想辦法提醒門外的人不要進來,這是目前想到唯一的,也是最快速最有效的辦法,幸好,他們的嘴巴沒有被封住,若是連嘴巴都失去自主權,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大門已經有些年頭了,在風雨的洗禮下,已經變得破敗不堪,那攻城的撞木大概率是從附近的官府借來的,結實耐用,撞了大概七八下的樣子,那門,終于倒下了。
然而,門外卻一個人都沒有。
原以為的那種喊打喊殺,沖進來一堆人的場面根本不存在。
那頭目往前走了幾步,抻長了脖子往大門外看,隻見外面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要不是那個倒塌的大門,還以為是活見鬼了呢。
桑落也是不解,警告的話到了嘴邊愣是沒往外秃噜一個音節,喊出來給誰聽?給這寂寞的風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