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趙毅回來的時候李霁站在窗邊，頭也不回地問：“給他了？”

“雲公子不在，就放在桌上留了信。”趙毅道。

聽到這話李霁說不出心裡什麼感受，隻知不是滋味，下一瞬又像是想到什麼，臉色難看了幾分：“連夜啟程。”

“是。”

這一次李霁并不是空手而回，而是帶着江南漕運總督和江州城知府以及當今首輔幼子萬承煊一道回去，交給皇帝親自處置。

三人手腳被特制的鐵鍊牢牢捆住，看到李霁來三人神色萎靡，李霁道：“萬觀華已經在龍鱗衛獄中等着你們。”

“我說了此事和我爹無關，是我拿着他的名頭耍威風。”萬承煊咬着牙，消瘦的臉更顯羸弱。

李霁溝溝嘴角：“世人皆知萬觀華萬首輔有個幼子體弱，早年被送回江南老家養病，沒想到是這麼個養法。”

萬承煊早年體弱不假，不然在江南這些年不會隻派手下和那些人接觸，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李霁查出來。他閉了閉眼：“我爹不知道。”

“還真是父子情深，那本王倒要看看你一心護着的親爹如何待你。”李霁諷刺道。

萬承煊閉上眼不在說話。

京城。

這次，李霁回京一路出奇的通暢，将三人交個段潤後李霁就去了太極殿，隋朝帝王的批閱奏章的地方。

“你做的很好。”漕運日進鬥金，貪污腐敗更是曆代皇帝的肉中刺，眼中釘。拔除傷筋動骨甚至威脅帝位，不拔時時生瘡流膿，讓人卧躺難眠。這一回李霁奉命将漕運一系連根拔起，為國庫源源不斷送來了真金白銀，着實讓皇帝喜不自勝。

李霁垂眸：“兒臣謝父皇誇贊。”

不冷不熱，皇帝喜悅的神色凝滞半刻，眼神從李霁身上收回。不禁想起曾幾何時有個女子也是如此，将自己的滿腔熱愛不鹹不淡的踩在腳下。侍奉的太監宮女察覺到殿中陡變的氣氛，各個低着頭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免得禍從天降。

“雖說你做的好，但也太過，稍有不慎就是他們的反撲，着實也算不了大功，回府歇着吧。”皇帝将折子往桌上一扔。

太過，李霁知到皇帝什麼意思，無非是自己殺的人太多。如今朝中被牽扯上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還有些被貶，朝堂上少了五分之二的人，皇帝自然不滿他殺伐太過。

趙毅候在外面，見李霁沉着臉出來，張張嘴又想起這是什麼地方才閉上嘴不說話。

京中一貫熱鬧，趙毅駕着馬車走得很慢依然有逛街的老百姓不滿，可當他們看到馬車上挂的府牌時激動的讓了行。實在是李霁戰神之名太過深入人心。

“王爺，可是直接回府?”趙毅問道。

看着外面燈火闌珊，李霁開口：“去秦老将軍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