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問問,實在不行多給錢也行。”李霁吩咐道。
“是。”
這一次,兩人回來得很快,隻不過依舊是空手回來。眼下暴風雪來臨前,客棧人滿為患,聽到宋南他們要加錢,其他人急了,紛紛吵嚷起來生怕有人搶了本該是自己的住處。
“公子,這歸元郡也有鎮遠镖局的鋪子,不如去過去看看?”宋北開口提議。
雲微點頭:“也好。”
鎮遠镖局在歸元郡的鋪子有好幾處,但離得最近的是一家成衣鋪子。離開宋家的時候,宋之安給了雲微一枚戒指,是鎮遠镖局當家人的信物,可調動鎮遠镖局麾下所有的産業和資源。當時雲微見宋之安要把這個給自己哪裡敢接,最後還是宋之安強行摁手裡。
果然戒指一出,成衣鋪子的掌櫃臉一下子誠惶誠恐起來:“公子有何吩咐?”
雲微示意掌櫃不用多禮,才道:“今日路過這裡,眼見暴風雪要來,可客棧客滿,不知掌櫃這裡可有住的地方?”
“有!”掌櫃說完又露出一絲局促:“就是簡陋需要收拾收拾,不知道公子可否介意?”
雲微聞言看了一眼李霁,他自己倒無所謂就怕這位王爺介意簡陋。李霁明了他的意思,開口:“有個住處避避風雪就好。”
“那勞煩掌櫃帶路。”雲微道。
掌櫃在前面帶路,一邊道:“不敢不敢。”
“對了掌櫃,你怎麼還沒有回家,我記得鎮遠镖局麾下前日就都歇業了。”雲微問道。
掌櫃嘿嘿一笑,頗為不好意思道:“公子不知,家主雖說臘月二十歇業,可還說了臘月二十之後仍願意開門的,這個月多提這個數。所以我們都願意開門做生意,左右我也是歸元郡的人,臨了過年前趕回去也是一樣。”掌櫃收回手,領着雲微他們來到一排廂房處,“就是這裡。”
推開門,裡面放着兩張不大的床還有櫃子及一些淩亂的擺放,掌櫃走進去:“這都是鋪子裡夥計住的地方,過年他們回家去了,就是沒收拾亂糟糟的。”
雲微左右看了一圈,說道:“無礙。掌櫃,我們随行的還有幾個人,勞煩你了。”
掌櫃點點頭,轉身将另外一間房打開:“這便是了,就是……”遲疑了片刻繼續說:“就是剩下的房間都是繡娘住的,怕是不方便。不如公子住我的住處,我屋子寬敞。”
“不用,我們擠一下就好。”已是給掌櫃添麻煩,哪裡還能把别人的住處也給占了。
“可……”
宋南宋北連忙說:“我們兄弟倆擠一塊。”
一邊默默無聞的青年也道:“屬下同兩位一塊。”
如此雲微看向李霁,道:“那便委屈行安和我住一塊。”
李霁忙道:“不委屈。”高興還來不及。
“那我去給公子拿些被褥。”掌櫃匆匆離開。
雲微才小聲說:“跟在行安身邊的可隻有一人?若是有其他人,這麼冷的天怎麼辦。”
“雲微安心,待天黑這成衣鋪子那麼大,他們随處找個地方就可休息。”李霁沒想到雲微還心細到關心藏在暗處的暗衛,不禁心動越發。不過自己說了不算,他又朝那青年使了個眼色。
青年會意:“公子不必為我們擔心,我們更冷的地方也挨過,無礙。”
雲微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李霁都這麼說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剛好這會掌櫃也回來了,他拿了好幾床幹淨的被褥:“這些都是上回去善堂剩下的,都幹淨的。”
雲微颔首:“多謝掌櫃。哦,對了,這裡可有廚房?”
掌櫃指指旁邊的偏房:“有,就在那處,公子要生火,可需要我搭把手。”
“不用,掌櫃去忙吧。”雲微想着前面鋪子還開着門。
送走了掌櫃,後院便隻剩下李霁雲微和宋南宋北以及不知姓名的暗衛三人。
雲微叫來宋南:“你去買些面和肉菜來。”說完雲微又說:“天色越來越暗了,吃了早些休息。”
“是。”
“再買些零嘴。”李霁朝宋南抛過去一錠銀子,才問:“雲微買肉菜是想招待暗處的那些兄弟?”
雲微臉一燙,其實他也不該去探究行安身邊跟了多少人,畢竟這是關乎李霁安危的機密。可他實在怕冷,也忍不住多想他們會不會冷,呐呐道:“嗯,行安可否介意?我隻是……”
李霁眸光落在雲微身上,将他的忐忑收入眼底有:“雲微怎麼會以為我會介意?”
“什麼?”
他怎會介意。若是旁人他肯定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要了對方的命,可問出這句話的是自己心心念着的人,他恨不得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奉到面前,哪怕被打碎。
李霁一字一句:“雲微永遠不必擔心這些,我隻會很開心。”
聞言雲微驚得微微張了張嘴,心裡頓時升起個大膽的想法:“不如行安與我結拜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