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潤離京。”
靖王書房内,李霁聽到左青涯帶來的消息很是意外,“這個時候他會去哪裡?”
“我也不知。”左青涯也百思不得其解,“隻是殿下,如今正是我們的機會,梁王和安王的勢力都遭到剪羽,若我們借機将我們的人安排進去。”
“不急。”李霁此時哪裡有平日在雲微面前的溫和,“父皇此番不僅僅是針對科舉舞弊那麼簡單,讓他們都穩住,不要在這個時候出簍子。”
李霁的話點醒了左青涯,李霁的勢力遠不如兩王,雖前些年他們也開始布局安插。可如今那些人的位置還都處于不上不下,若是這會突然冒尖,豈不是就是送上去的靶子:“王爺英明。”
随即左青涯又想到一件事:“王爺,屬下那日聽聞你去了龍鱗衛大牢為一人做保?”
“嗯。”想到雲微,李霁的神色柔和了許多。
左青涯見狀也暗暗稱奇,隻是想到自己作為王爺的親信,還是不得不提醒:“王爺,我們所圖之大業,定要小心謹慎不能被人抓了把柄去。”
李霁自知當日自己的沖動,可受難的是雲微,他做不到袖手旁觀:“我有分寸,左先生不必擔心。”
大抵是那日李霁欠了段潤太多人情,段潤也樂得賣個好,将雲微單獨關在一間牢房中。隻是雲微放心不下江淮州,遂段潤睜隻眼閉隻眼允了他們二人關在同一處。
“雲微醒醒。”江淮州隐隐聽到外面有動靜,推推旁邊睡得正香的雲微。
大牢苦寒,雲微雖睡着了,卻睡得并不安生,江淮州一喚他,雲微便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好像要放我們出去了。”江淮州猛地起身,湊到窗口往外瞧。
隻見外頭龍鱗衛的人一一打開牢房大門:“走,都出去。”
“不會是要把我們頭砍了吧。”此話一出頓時牢房中的考生炸開了鍋。
“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砍我們腦袋。”
“不是舞弊的人已經招了嗎?”
“我們要見皇上。”
“對,我們要見皇上。”
“砰”龍鱗衛的人不耐煩的一腳踹翻火盆,激起火星子四處飛濺,“不想出去還想坐牢?”
“什麼?”
“這是要放了我們?”
“閉嘴!”龍鱗衛的人脾氣不好,“再說一句話,就繼續回去關着。”
這話比前面再多話都有份量,烏泱泱的考生終于閉了嘴,能出去誰不想出去,關在這裡面可遭大罪了。
随着考生陸續被放出去,早就收到消息候在龍鱗衛指揮司門口的考生親眷看到自己要等的人,頓時抱着哭成一團。至于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龍鱗衛一句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打發了。
“楊公子,田公子。”觀硯駕着馬車,紅着眼眶,“我家公子了?”
這幾日楊遄和田樂遠瘦了一大圈,也好在平日他們體格富态,瘦了反倒是好事。兩人都挨了杖刑,互相摻扶着:“淮州和雲微他們應該關在一處,還沒有出來嗎?嘶!”回頭看的動作牽扯到屁股上的傷,“怎麼回事?哎喲。”
觀硯抹抹淚:“我先扶兩位公子上馬車。”
“在那,在那。”田樂遠眼睛一亮,就看見最後走出來的江淮州和雲微。有李霁的人情在,雲微和江淮州這幾日在牢中可謂是比其他人待遇好多了,“淮州,雲微。”
“公子。”觀硯飛奔過去。
江淮州快步過來,也看到好好的楊遄和田樂遠:“你們怎麼樣?”
楊遄和田樂遠勉強直着身子:“還好,就挨了幾棍子,屁股青了一大塊,你和雲微了?”
江淮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朵竟出奇地紅:“沒什麼事。”
“雲微這小身闆。”楊遄目光落在雲微身上就愣住,看起來不像受了刑的模樣。
雲微上前拍拍楊遄和田樂遠的肩膀:“我沒事。”
“雲微。”宋岚的聲音響起,平日裡面對商場對手百般刁難的宋岚也沒有紅過眼,可現在她眼眶通紅,擔憂之情溢于言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