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皇帝揮揮手,“你們還有誰願意一試?”最後一字落下,皇帝語氣不由得生了怒。
“兒臣願意一試。”李霁站起身,“安提亞王子可需要歇上一歇。”
李霁一來就拆穿安提亞的身份,在場人臉色都變了變。
據線索來報,當今安息國王一共育有二十七子,其中最得寵的就是第二十子安提亞王子。因為他天神神力,将前頭十九個兄長都打敗,至于他後面的幾個弟弟也不敢招惹他。安息國王更是有意将他當繼承人培養,從這次派他出使隋就可見一斑。畢竟出使隋朝雖危險,可一旦成功帶來的功勞可不小。
“你是陛下的皇子?”安提亞被拆穿了也不怕,“聽說皇子都金尊玉貴,可需要讓你三招。”
李霁閑庭散步般踩碎灑在地上的酒杯:“不用!”
頃刻間,安提亞和李霁就對上招。一交手安提亞心驚,這人比剛才那人還要厲害。就是這分神間隙,安提亞也終于體會到開始隋朝武将倒飛出去的感覺。撞倒幾張桌子爬起來:“這才是能打的!哈!”
高手過招瞬息萬變,不過半刻鐘時間安提亞再次被打飛出去,這次他試着爬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
“靖王威武。”不知道誰帶頭,很快殿中就全是對李霁的誇贊,就連皇帝看他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
唯有安王和梁王,臉黑得難看。
“不公平,我開始打了那麼多輪,不公平。”安提亞在其外幾個使臣的摻扶下站起來。
李霁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才和人打了一場:“那你要如何?”
“重新比過。”安提亞道。
李霁勾起嘴角:“那如果你輸了又如何?”
安提亞推開攙扶的人:“若我輸了,這些年未及時上貢的雙倍奉上,若你輸了,你們隋朝向我安息俯首稱臣。”
這一刻安息國的真正目的暴露出來。
李霁聽完無視其他人的憤怒,開口:“雙倍奉上,你也太沒有誠意了。”
“那你要如何?”安提亞開口。
李霁悠悠出聲:“恐怕你做不了主。”
安提亞一皺眉,年老使臣也察覺到不對,正欲開口,安提亞就說:“自然能做主,我向天神起誓。”
“王子!”其餘幾個使臣臉色大變。
安息國信奉天神,倘若一安息國人以天神起誓,那他定是将誓言看得比性命還重。
“那好!”李霁目的達到,“若是你輸了,就向隋朝稱臣,從此安息國改為安息郡,我朝派人進駐安息郡,如何?”
“你!”安提亞猶豫了,三百年前安息與隋朝高祖皇帝也不過是稱臣上貢,沒想到這人更狠,竟要安息改為隋朝的郡。
“我就說安提亞王子做不到,你還是回去向你們天神悔悟贖罪吧。”
李霁輕飄飄一句話,噎得安提亞臉色漲紅:“誰說我做不到,我答應你就是。”
“王子不可!”
“王子。”幾個使臣這會更是如喪考妣,哭喪着臉不知該回去如何交代。
安提亞不耐煩:“父王我自有辦法交代。”
“王子。”
李霁一開口,安提亞頭皮就是一緊,這人好生狡詐。
李霁擡擡手,阿福太監從皇帝身旁下來,他手裡還捧着一本冊子:“可記下了?”
“記下了。”阿福太監笑呵呵道。
李霁面對安提亞不解的眼神道:“這冊子記錄了王子剛才所言,一會我們就派人快馬加鞭送到安息國神廟,請你們天神看看,王子可不要做不到,不然日後降下天罰可是你承受不起的。”
“你放心,也要你赢了我再說。”安提亞這會也知道自己是被耍弄了。
李霁含笑:“自然。”
宮中宴席還未散去,京中就流傳起靖王殿下如何力挫安息國使臣銳氣的事,其中情節跌宕起伏,更是将百姓對李霁的崇拜推上了一個新高度。
“王爺。”左青涯等在宮外,向李霁低語幾句。
聽到最後李霁譏諷道:“這些人是沒招了嗎?竟把捧殺也用上了。”
安提亞的大名左青涯以前遊走西域的時候聽過不少,因而格外擔憂:“那王爺,我們?”
李霁搖搖頭:“無所謂。”
“是,屬下自然相信王爺定能打敗安提亞。”左青涯激動道。
李霁不置可否:“本王還有要事,左先生替我去尋白術回來。”
“白術。王爺受傷了?”左青涯急道。
“不是,是段潤。”李霁想到段潤從自己身邊過時身上傳出的血腥味,先前雲微在龍鱗衛大牢中他多有照顧,“我欠他幾個人情。”
“是。”左青涯就想到了更多,這段潤可是皇帝身邊的親信,與他打好關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屬下這就去。”
“王爺,那我們接着是去哪?”車夫問。
李霁輕唔一聲,撩起袖子看了一眼剛才與安提亞交手時留下的紅印,倒真是個蠻子:“去宋家,本王受傷了,要雲微上藥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