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最近天氣回暖,傅維諾内搭隻是件簡單的圓領打底,外面套着件白色無帽衛衣,配着條卡其色休閑褲,一身青春氣息。
因為準備複學所以還專門去理了發,此時脖頸後的信息素阻隔貼便毫無遮擋的露了出來。
戴阻隔貼的無非就是alpha和omega,傅維諾看着文弱清瘦,屬實沒有alpha天生健壯的模樣,于是郭偉濤很快便斷定下來。
他的聲音說大不大,但候場的地方總共就一點大,隻要有所注意幾乎都不能忽略。
聞希隻不過是眼睛看酸了擡頭想看看綠色緩緩,就忽然聽見這麼一句。
她看見那個從一見面就壓抑不住展示自我的男人一臉不屑的模樣,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
“性别是天生的,智商卻是能後天影響的。别人狂不狂我沒看見,但有的人上下嘴皮一碰叽叽喳喳個沒完,小心考試的時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她閑閑開口,說完就低下頭去繼續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做個聾啞人。
任郭偉濤将矛頭指向她胡攪蠻纏她也不理,氣得他原地跳腳,抓耳撓腮,卻又不敢真的動手。
從聞希開口後周圍幾個人全都看過來了,他要是動手估計也沒人站他這邊。
見聞希不搭理他,他又扭頭去看傅維諾,圓目怒瞪。
都是這個omega惹的禍,他不過是看這個omega長得漂亮想搭讪兩句,誰知道這人這麼清高,還置他于難看的境地。
傅維諾本來是背對着他複習的,但在郭偉濤說出那句話時,他就猶疑着轉身,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人的腦回路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見聞希開口吸引了郭偉濤的注意力,傅維諾迅速扭頭看了看走廊兩側以及教室内,果然看見了三四個攝像頭。
而他站的位置恰好背對着後面的攝像頭,又被郭偉濤擋着前面的攝像頭,隻剩下教室内的側面記錄着。
窗台遮住了他身體的一半,傅維諾以前打工時也遇到過不少以性别取人的神經病。當時他處于求職狀态不敢得罪人,每次都是以躲為主。
可現在他又不用打工了,作為一個自由的人,他這次再忍着就實在不是人了。
所以在郭偉濤再次恨過來的那一刻,他左手拿着書,唯獨豎起個中指在外面,緩緩擡上去,讓郭偉濤能一眼注意到。
不得不說有一些東西即便是時間也很難淨化掉,即便過去了幾百年,這個國際友好手勢依舊非常适應。
看郭偉濤又驚又怒,有向着紅燒局勢發展的臉色,傅維諾還覺得這樣不太硬氣,又緩緩吐出說三個字。
“老,醜,low。”
聲音輕輕的,保證隻有郭偉濤能聽見。
做完這些,他還是一臉平靜的模樣,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但顯然郭偉濤是禁不起挑釁的,像頭踩到陷阱的牛,原地跳腳,包着拳頭就往傅維諾頭上來。
傅維諾看見走廊有人過來,立刻驚呼一聲“啊!”。
然後迅速抱書蹲下。
衆人不知道傅維諾做了什麼,隻看見郭偉濤突然發難,皆吓了一跳。
那個omega看着就不結實,怎麼抵得住郭偉濤這夯實的一圈。
在傅維諾的驚呼中,幾個人都丢下書撲了上去,拖郭偉濤的拖郭偉濤,扶傅維諾的扶傅維諾。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這裡是學校不是鬧市!”
聽見這邊的喧嚷,那個人影走得越發快,幾步走進大家視線中,正是抱着卷子的老師。
聞希扶起傅維諾讓他靠在自己身邊,幾人也都按着郭偉濤,用身體将二人隔開。
“老師,這人無緣無故打同學!”聞希先下嘴為強,語速飛快:“他還性别歧視,挑釁這位無辜的omega同學。”
郭偉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一邊反抗一邊叫嚷:“到底是誰挑釁誰,明明是他先罵我的。”
老師沒急着發話,畢竟目前他們還不是學校學生,自己無法處罰。但作為老師,校内紀律還是要管的。
他嚴厲的目光先落在一臉憤憤的郭偉濤身上,皺了皺眉;随後又轉向看已經站直沒再靠着聞希的傅維諾,他面上布滿無措和不安,眸光吓得濕潤,按着心口一副緩不上氣的模樣。
老師瞬間就覺得這不是會主動惹事生非的學生。
沒看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給自己辯解一句?連看都不敢看郭偉濤一眼,是個内向的孩子啊。
“好了!這件事一會兒再說,現在首要目的是考試,都松手吧,快進考場!”
老師鐵着臉盯着衆人,氣場全開,身份上的壓迫感看得衆人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小學最怕老師的時候。
連郭偉濤都收斂了,站起來時重重的噴了口氣,踩着重步憤憤往裡走。
一進屋坐下就把桌凳拖得震天響,然後在老師一個冷眼下又窩囊的拖了回來。
“考場第一條規則,不遵守紀律者,取消考試資格!”
老師警示了幾人一眼,聲音冷得掉冰碴子。
聞希把書放好後拉着傅維諾往裡走,二人坐在一排,和郭偉濤離得遠遠的。
她小聲和傅維諾咬耳朵:“别被傻逼影響了,考試才是最重要的,加油。”
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麼多人幫助,傅維諾心暖暖的,笑時也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同樣給她鼓勁:“你也加油。”
因為考試人數不多,所以考場座位的離得特别遠,保證小抄丢不過去。
複學考試其實不太嚴格,大災變時期的生育觀始終影響着現在,所以整個世界的生育率都不高。像印家那樣的大家族屬于罕見。
學校缺學生,複學考試每學期都有,為的就是多多吸引人才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