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他之前甚至不告訴父母,傅維諾問過後本身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沒想到,印星縱隻是思考了幾秒,就點了點頭。
他有些驚訝,身體不由得坐正。
“其實本來也不該瞞着你的。”和他說起這事時,印星縱臉上的羞窘終于褪了去,恢複了白天的淡定。
傅維諾對他的回答感到疑問:“為什麼?難道和我有關?”
印星縱直視他,認真的點頭。
“嗯!是關于七叔的。”
啊,印常赫。
傅維諾眨眼,暫時保持沉默,不置一詞,接着聽他說話。
“七叔去世的消息本來沒多少人清楚的,但因為我之前在學校介紹過他,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我和七叔的關系。”
印星縱是真的以印常赫為傲的晚輩,此時提起他七叔離世的消息,還是忍不住情緒低落。
但他很快調節過來,繼續說:“我性格不好,學校裡有一群人總看我不爽,找我麻煩,連帶着七叔也被他們暗自猜疑取笑。
後來七叔犧牲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就跑到我面前奚落我,還對七叔口無遮攔的編排。我沒忍住,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就是前兩周發生的那件事情嗎?”傅維諾想起剛認識時大嫂說的印星縱打架。
印星縱承認,眉頭緊鎖,顯然還沒消氣:“他們估計自己也心虛,所以當時主動承認了錯誤,減輕處罰。但還沒結束,這件事情過後,隔壁班那個混混又找到了我。
他就是最開始編排七叔的人,說我口中七叔那麼厲害,怎麼最後就悄無聲息的犧牲了呢?無盡雪原外圍敵軍虎視眈眈,怕不是七叔做了逃兵,投靠了敵軍。
我氣不過和他理論,他就激我,說我拿什麼證明。”
說到這裡,他又小心掃了眼傅維諾的臉色。
傅維諾歪頭疑惑,他才壓着心虛繼續說:“本來我想找個時間去七叔家拿他的勳章給他們看的,但後來你和七叔結婚住進去了,我就沒好意思去。
他們覺得我在騙他們,不停嘲笑。我急上頭了,就說七叔比我厲害得多,他們一群各方面都不如我的人有什麼資格說七叔。
導緻最後情況就莫名演變成了我和他們從出身到零花錢的比賽……”
傅維諾聽完腦袋一團亂麻,嘴角也有抽搐的沖動。
看他平時八風不動的姿态,還以為是多曲折的經曆呢。結果完全是臭屁小孩被激上頭了。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倒也和印星縱同桌說的情況大緻一樣。
但經過了風芷兮的劇透,顯然這事還有後續。
現在說起來印星縱還是義憤填膺,就差捶胸頓足了,聲音都大了些:“到最後他們看處處都不敵我,又故意激怒我,說有一樣東西我肯定比不過他朋友,就是賽車。
本來我沒想繼續比的,但他們非說七叔是大懦夫,我是小懦夫。罵我我無所謂,但七叔是英雄!我怎麼能給七叔丢臉!”
“……”傅維諾閉緊嘴,不敢插話。
看出來了,這位是印常赫的忠實擁護者。與他七叔無關的事他都能正常對待,保持冷靜,置身事外;
可一旦與他七叔相關,尤其是貶低他七叔的,這位小公子就會變成毛躁小子,沖動易怒、容易上頭。
印常赫的鐵血唯粉一枚。
“這些事情一開始怎麼不願意告訴你爸媽呢?”
印星縱嚅嗫,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傅維諾差點沒聽見:“太丢臉了,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者會采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