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小諾的名字也已經上了族譜了,想要取下來,也有些麻煩。”
風芷兮接話:“況且你那麼渴望讀書,現在好不容易不用兼職複學了,臨近高考,我們的意思是這事不如先往後推一推,等你考完試再細談?”
雖然現在名義上離考學還有兩個月,但實際上減去最後一次模拟考和一段休息天,時間所剩無幾。
他近來複習不是很順利,确實很緊張。
他緊緊捏着指尖肉,從印老夫人看向風芷兮。
二人都關切并期盼的看着他。
其實傅維諾自己也想不出什麼拒絕的原因。
如果合約作廢印家要收回他得到的一切,自私點來說,傅維諾想把時間拖到媽媽從國外治療回來…甚至是治療成功蘇醒後。
但這種想法太陰暗了,很不道德。
他最後看向一直沉默的印常赫。
男人視線一開始落在它處走神,好像根本沒聽大家在說什麼。一隻手放在交疊的腿上輕敲。
在感受到傅維諾的目光後,他擡眸,黑沉沉的眼睛似乎能将傅維諾一眼看穿。
沒讓傅維諾多思,印常赫在他的目光下微微颔首:“我沒意見,一切以學業為主。”
合約的另一個人沒意見了,傅維諾也答應下來。
兩位家長見狀都松了口氣。
這件事情暫時解決,幾人終于能坐下好好吃頓飯了。
隻是不等菜上齊,印常赫又被一個緊急通知叫走。跟着印老夫人等人送他離開時,門口還站着幾個與他穿着相似的男女,應該都是将士。
他們一起坐上了幾輛公派專車,車前銀藍色的徽章閃耀。
不小心與車内好奇的幾人對上眼,傅維諾慌亂後退了一步,随後他就看見其中有人笑着交頭接耳。
目送印常赫離去,風芷兮還癡癡望着,不想離去。
傅維諾關心都扶住她胳膊,聽她喃喃自語:“小諾,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常赫真的沒死?”
說到死字,她又猛的捂住嘴。
傅維諾看得心酸,回答她:“風媽媽,這一切都是真的。”
風芷兮抓着他的手臂不再說話。
這頓晚飯味同嚼蠟,三人各有心思,但都互相安慰着對方,既溫馨又搞笑。
她們隻安慰傅維諾不要多想,專注學習,這些事以後再說。
但又絕口不提印常赫回來後該如何與他相處。
他心亂如麻,吃過飯後就同風芷兮一起回了家。
任由身體習慣操縱着自己洗澡刷牙,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思考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是一切都順其自然。
自己在印家得到了那麼多好處,什麼都不付出才可怕吧。他一個沒根基沒能力的人,除了被推着走,好像也做不了什麼決定。
還是那句話,嫁給死人才能無所畏懼。
本以為得徹夜難眠了,結果燈一關,胡思亂想之際,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睡着了。
*
夢裡自己小腿好像突然被什麼打了一下,猛的一彈,直接把他彈醒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來,先從被中去摸自己的小腿,完好無損。
再看向打自己小腿的東西,是一個圓柱形的燙金錦盒。
“哪來的?”他舉着盒子頭頂問号。
等等!
等等等等!他好像忽略了一個事情!
他住在印常赫家,那印常赫回來了住在哪?
這個屋裡唯二的卧室都被住滿了。
說曹操曹操到,緊閉的卧室門被推開,褪去制服隻穿着貼身襯衫的印常赫一邊解着扣子,一邊準備進屋。
一隻腳剛踏進屋内,二人就隔空相望,尴尬蔓延。
傅維諾選擇迅速扭頭躲避尴尬,印常赫倒退一步準備關門退出去:“抱歉。”
傅維諾咬唇,尴尬提醒:“風媽媽在隔壁睡呢。”
印常赫動作頓了一瞬,又迅速恢複:“我睡沙發。”
他又把門推開了一些:“方便進來拿床被子嗎?”
傅維諾沒多思考就下床,直接抱出一床适合這個天氣蓋的被子,送到他面前。
但這确實是人家的房間,人家的家,卻因為自己被趕去睡沙發。
傅維諾不好意思,準備自己出去:“要不我睡沙發吧,我個子矮些。”
印常赫實在是高,肉眼看感覺都快和門框齊平了,傅維諾的個子在他面前顯得更加瘦小。外面的沙發長但窄,傅維諾感覺他這個太平洋寬肩睡着可能會極度不适。
印常赫從他手中接過,聲線平淡且低沉:“沒事,你睡吧。”
随後他拉上門,将傅維諾關在室内。
說實話,印常赫的性格和傅維諾想象的不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