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昏暗了許多,但還能看見對方的身體。動作是更能自在了,但總感覺氣氛更加怪異了。
他坐在一側沙發上,印常赫回來時沒有坐回去,而是直接盤腿坐在了他的腿邊。
沙發不高,加上他身材高大,坐下的距離和傅維諾坐在沙發上的高度很般配,傅維諾隻需要低一點頭,就能看見他的後頸。
“别擔心,你按自己的節奏來。”印常赫安慰他,低下頭去,将後頸暴露在他眼下。
傅維諾很緊張,他是新手。
根據自己平時摸腺體的位置,他伸出手指從發尾細細往下撫。
印常赫皮膚很燙,他手涼,撫摸時能感受到印常赫顫抖了一下。
手指下的肌肉在繃緊。
終于找到alpha相對扁小的腺體,傅維諾好奇的按了按,手下印常赫的呼吸也重了重。
他感受到後動作停下,臉有些燙。悄悄深呼吸幾次,傅維諾小聲說:“那我咬了?”
“嗯。”
下方傳來印常赫悶悶的回應。
嘴唇是清爽柔潤的,貼上印常赫的後頸皮膚時,終于嗅到了一點熟悉的香氣。
那酒香沒有平時的濃烈,淡得需要細細感受才能捕捉到。鑽入鼻腔中,順着大腦流竄遍四肢,傅維諾感覺有點上頭。
不由自主的張開嘴,他模仿着剛剛教學視頻中老師的動作,對着腺體咬了下去。
過了會兒,印常赫毫無知覺,傅維諾稍稍支起身,也有些難以啟齒。
印常赫還以為結束了,手摸向後頸,那裡隻有兩個小小的尖齒印,與一點濕潤的水汽,并沒有傷口。
他扭頭,看見傅維諾羞憤:“怎麼了?”
傅維諾掐着指頭,無言了一會兒,道:“咬不動。”
太丢臉了,初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見他無地自容的模樣,印常赫眼中閃過笑意,包攬責任,說:“我平時經常鍛煉,肉太緊實了,一會兒放松點,你别怕傷到我,用力咬就行。”
alpha腺體的敏感度很低,包括痛覺,也是相對于普通人低好幾倍的存在。
傅維諾點頭,在對方再次低下頭去的一瞬間,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牙。
這次手指按住腺體時,能明顯感受到周圍肌理的放松。
他再次鼓起勇氣,這回将兩顆小尖牙都亮了出來,對準印常赫的腺體重重一咬。
突破了第一次阻礙,内裡就輕松得多了。
就像是一顆硬殼果凍,表皮塑料膜是極其難撕開的,但隻要露出一個口子,一切困難也就迎刃而解。
下一步,就是将自己的信息素傳入印常赫的腺體内。
這一步視頻裡老師的講解都十分晦澀難懂,隻能全靠意會。
他閉着眼,去感受自己信息素的運行軌迹,然後逐漸引導着信息素往印常赫的腺體中湧去。
這對于二人都是極其新奇的感受。
都是沒被标記也沒标記過别人的新手。第一次在對方身上嘗試,偏偏還弄混了角色。
印常赫隻感受到一股陌生的信息素入侵,他沉寂的腺體在刺激下逐漸活動起來,身體中有一股細細的熱流在運轉。
他閉眼拉住這股熱流,将其帶至腺體附近,繼續刺激腺體分泌信息素。
那塊最近沉默得像石頭一般的腺體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責任,像是擺脫了桎梏,煥發出了新的生命力。
信息素被快速分泌出來,他重新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彙入四肢百骸。身體像是雷擊木長出新芽般,回到了戰前的狀态。
手臂上那道尚未愈合完全的傷疤發出一陣難捱的癢意,他知道那是信息素在輔助修複他的傷口。
那邊印常赫抓緊時間治療自己,這邊傅維諾卻弓着腰累了。
高中久坐黨多少帶點腰腿疾病,他也不例外。
彎腰得久了點,他就忍不住找個地方趴下來借力。
沙發撐着更難受,手臂拉開撐不了一會兒,肩胛骨就一陣酸。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他悄悄把手放在印常赫的肩膀上,半坐半靠。
但随着腺體的活躍,那股酒香信息素也越發濃烈起來。
時間不過短短幾分鐘,他就感覺自己回到了剛來印家的那個夜晚。
被拉扯着往下陷的神智,失重感與漂浮感同時出現在身上,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夏天頂着烈日軍訓,溫度不斷攀升,他力氣也越發消退。
姿勢不知不覺變動,他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坐直,就着手放的位置一路滑下去,倒下印常赫的背上整個人暈乎乎。
松口,歪頭,他眨着眼看見視線中搖搖晃晃的燈光,被轉身的印常赫接住,輕輕扶着靠在沙發上。
“頭好暈,好熱。”
饑渴的喝下喂到嘴邊冰涼的液體,靠在結實的手臂上,傅維諾一側頭便是飽滿具有彈性的胸肌。
蜜色的,很漂亮。
他看見其中一邊衣領下露出了一小截傷疤的痕迹,好奇不已。
于是乘其不備突然伸出手把印常赫的衣服往下一拉,巴掌直接貼上他滾燙的肌膚。
傅維諾已經無法思考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耍起了酒瘋。
他摩挲着那個凹凸不平的傷疤,話語未經大腦脫口而出。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