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維諾後知後覺的問:“我們去哪?”
印常赫心裡有計劃,但還是先問傅維諾:“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你選吧。”
人生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傅維諾有些緊張,充滿茫然。
“祝琉說有一家新開的手作店挺有趣的,我們去看看吧。”
傅維諾來了點興趣:“手作?什麼内容。”
見他感興趣,印常赫心裡有了底:“好像是香水和陶瓷。”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對了,那附近有吃飯的地方嗎?快到飯點了。”
“應該有,到時候逛逛吧。”
聽見感興趣的内容,傅維諾精神了許多,有些期待第一次約會的内容。
他現在好像真的有了被追求的實感,也許之前隻是話語上的感觸,現在卻也有了行動的體驗。
印常赫好像将他帶領進了一個區别于友情親情和愛情之外的全新領域。他一邊堅守着理念想回避,一邊又完全無法控制的随着印常赫的誘惑前行。
不答應、不拒絕、模棱兩可,進行一場暧昧的遊戲。
傅維諾很心虛,但心虛中又夾雜着欣喜。每次和印常赫相處時他都會短暫的忘卻心虛放任自己沉淪,又在印常赫離開後理智回歸勸誡自己。
他覺得自己在情感上真是個壞人。
到了目的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個裝潢複古、格調優雅的門面。大片的木質結構色彩讓人感到舒适,走進内部,空氣中萦繞着沁人心脾的暖香。
“好香啊。”裡面人不少,都在低聲交談,傅維諾也不由自主的靠近印常赫小聲說話。
“小心點。”差點踩到一隻棕色的躺在地闆上攤成一張餅的大貓,印常赫眼疾手快的将傅維諾拉過來,靠在自己胸前。
“不好意思先生,驚擾到你們了。”工作人員也吓一跳,立刻讓人把貓抱走了。
“沒事。”傅維諾手按在印常赫胳膊上,摸到他衣服下鼓起的小臂肌肉,悄悄按了一下,随後裝作什麼也沒做站好,跟着工作人員走。
印常赫摸了摸手臂,跟了上去。
二人把活動全約了個遍,最先到的是調香。
這個店很大,調香室也是分隔開的單間,這裡隻有他們二人和工作人員。
知道了大緻規則後,傅維諾在幾面牆前看花了眼,對于調什麼香毫無頭緒。
這些香料他很多都沒見過,念得來名字也不知道具體香味,更想象不到融合到一起後會組成什麼奇怪的氣味。
反觀印常赫目标就很明确,在另一邊斷斷續續拿了好幾瓶放在鼻尖輕嗅,不多時就準備開始調了。
傅維諾湊上去,問:“你要調什麼?”
他順勢貼着桌面看起了這些香料的名字。
荔枝、沉香、青檸香……
顯然這個荔枝香是主調,印常赫拿在手裡都不松。
他還等着傅維諾看完,沒有及時回答,行為卻不言而喻。
傅維諾直起身體,下意識摸了摸後頸的阻隔貼,那裡觸感柔軟,此刻卻覺得有些燙手。
他視線亂飛,故作自然的轉身遠離了印常赫的視線範圍,濃郁的紅意逐漸浸過皮膚。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個流氓,印常赫居然是想調出他信息素的氣味嗎?
調出來做什麼,難不成還真用在自己身上?
上次被他咬出來的牙印按照正常時間算應該都還沒消下去吧,alpha攜帶氣息的時間很短,之前湊近聞時傅維諾留下的味道也已經消失了。
難道他舍不得,還想繼續保留?
太羞恥了。
不行,他要還回去!
印常赫的信息素氣息很難分辨具體的氣息,傅維諾前幾次一聞就暈乎乎的,根本無法分析,隻記得是具有強烈吸引力的酒香。
後面有一定抗性能堅持一會兒時他也因為對酒了解過少而無從得知。
于是在香料前看來看去,隻能通過不斷輕嗅來選擇氣息相近的香料。
二人占據桌子的一頭一尾,都埋頭研究調香。站在角落的工作人員像個吉祥物,靜靜等待着二位客人結束。
等報廢了三個樣品,傅維諾才勉強調出了一款與印常赫信息素氣息有萬分之一相似的香水。
他皺着臉擡頭,看見對面印常赫已經完成了,正安靜的看着他的動作。
印常赫面前也擺了幾隻小瓶,整整齊齊的站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最終結果。
“我好了。”他晃了晃手裡的小瓶,裡面的液體随着動作輕輕晃動。
工作人員得到二人的示意,先是贊揚了一番,再詢問要不要把這些失敗品也帶走。
傅維諾拒絕了,隻有他知道那幾個失敗品和切開的洋蔥哪個更刺鼻。
印常赫倒是都讓工作人員給他全部仔細包裝起來,看樣子是要帶回去。
傅維諾盯着他的樣品們發呆,突然說道:“你還沒給我聞過呢。”
工作人員手頓住,看向印常赫。
印常赫悶笑一聲,攤開手,露出一隻小瓶子,打開瓶蓋。
傅維諾湊上去嗅了嗅,淺淡清新的香氣在鼻尖纏繞親密。
他很快拉開距離,小聲别扭說到:“一點也不像。”
印常赫偏頭靠近他耳邊,低聲問:“我的呢?”
傅維諾攢緊手中小瓶,直視印常赫雙眼,力求真誠的說:“什麼你的,沒有你的!”
“哦。”
下一秒,他就借着手長的優勢從背後抓住傅維諾手腕,聲音中帶着打趣:“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