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會兒就感覺體力透支,他感覺自己可能走不出學校了,又不想直接救護車開進校内引起熱議,隻好撥通了生活助理的電話。
他則扣上帽子趴在一張石桌上等待。
延席大學隻能憑身份入校,不知道生活助理是怎麼找辦法進來的,不到十分鐘,她就開着車停在了不遠處,又攙着傅維諾上車。
傅維諾走了段路後隻餘力氣道了聲謝,便躺倒在後座上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人在動他的頭,一隻溫暖的手摸到了後頸腺體處,傅維諾立刻清醒了會兒。
眼中有許多白色影子晃動,消毒水味道萦繞在鼻尖,他好像正躺在移動的床上,傅維諾聽見護士在他耳邊說話。
“請您……撕……抑制貼……”
聲音斷斷續續,不過傅維諾也大概理解了,這次發熱應該和腺體有關。他看見自己已經進了隔離室,于是卷起手指摸到抑制貼邊緣,撕下那張薄薄的貼紙。
下一刻,信息素噴湧而出,隔離室中的信息素淨化器瞬間全部亮起紅燈,迅速打開。
他失去了意識,将未知交給了醫生。
這種昏睡好似隻過了一瞬,記憶還在閉上眼那一刻,再睜開眼時,病房内昏暗一片,隻有一盞小燈在門口點亮寸地。
房間中沒有旁人,耳邊隻有機器“滴滴”作響。傅維諾撐着坐起來,手背冰涼,正在輸液。
他頭沒有早上那麼燙了,眩暈感和無力感在醒來過後也消失了大半。隻是胃裡空空,沒一會兒便委屈叫了起來。
他摸了摸後頸腺體的位置,此時那裡柔軟而嬌嫩,輕微觸碰也有種電流穿過的酥麻感。在肌膚邊緣依稀能摸到一個針孔,手指擦過時有淡淡痛意。
能打在這裡的,傅維諾也就隻能聯想到抑制劑了。但離他發情期還早,他的腺體為什麼會出問題呢?
這樣思考着,傅維諾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很快護士進來給他換藥。
“您醒啦,稍等我通知您的助理。”護士迅速換好藥,将生活助理叫了進來。
助理一起帶進來的還有飯盒,傅維諾覺得自己此時鼻子靈敏得不正常,好似嗅到了沿着盒沿散發出來的食物香氣。
沒等助理把飯擺出來,醫生又接着到了病房,先是檢查了一下傅維諾的體溫,又看了眼屋中的信息素濃度。
傅維諾看他的動作,問:“醫生,請問是我的腺體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今天需要我把抑制貼撕下來?”
醫生翻看着手裡的病例單,眉宇間因為長期擰緊而有一道深深的印痕,無端讓人緊張。
“是換季流感導緻的發熱與發情熱撞到一起了,最近你的信息素有些不穩定,保險起見最好住院治療,或者回家等待發情期的到來。”
發情期?
“但是,我的發情期在12月,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可能提前這麼久。”傅維諾詫異。
醫生點頭,解釋道:“促使發情期提前的原因有很多,目前你的信息素值一直不穩定,在臨界值下徘徊,我們也預估不準你什麼時候會進入發情期。
不如回想一下,這是你近期第一次遭遇發情熱嗎?”
傅維諾點頭。
“有愛人嗎?”
“有。”
“匹配度怎麼樣?”
傅維諾想起之前被請求标記時印常赫的話語,又點頭:“應該挺高的。”
畢竟阻隔貼都沒隔絕掉兩人信息素的氣息。
“那可能和你愛人有關,許多omega在有固定伴侶後,信息素受到伴侶影響,發情期時間都會有所改變。”
傅維諾有些難以啟齒,但為了身體健康還是解釋道:“但是我們現在還并沒有标記過……”
“接吻、長期居住在一起,或者臨時标記都會有影響,匹配度越高影響越大。浪漫點來說就是你們二人基因上的牽引。
别緊張,這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負面影響,隻是你這次太湊巧了碰上了發燒,免疫力低下時發情熱确實比正常狀态下難以控制。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建議你随身攜帶抑制劑,或者近期讓愛人陪着你,以防忽然進入發情期。”
傅維諾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麼,直直點頭。
醫生檢查過後就離開了,期間助理一直坐在旁邊默默聽着,将飯擺好後觀察着傅維諾的面色,盡職盡責的問:“傅先生,請問需要通知印先生嗎?”
印常赫進沙漠都快一個月了都沒出來,也聯系不上,怎麼能麻煩他呢。
還好來西州時就已經把抑制劑申請下來了,所以發情期倒也不難應對。
于是傅維諾搖了搖頭,心中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