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赫笑出聲:“星縱未必喜歡可愛這個評價。”
傅維諾咬着筷子笑:“沒辦法,誰讓我也是他半個長輩。”
二人對視,傅維諾隻是調戲一下他,卻看見他眼中有些深沉的東西閃過。
印常赫當然不否認,而且聽完後心情不賴,還要在他的基礎上再蓋一個章,說:“确實。”
其實傅維諾還有想說的,但看見剛剛印常赫的表情,又覺得現在說可能時機不對,咽了下去。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傅維諾已經買了一周後回京城的票。
明知道印常赫百分百是和自己一起回去的。
但他還是想聽印常赫自己說一遍。
于是便壞着心思詢問道:“我上次回京城去看了風媽媽,她很想你。這次你休假,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看她?”
印常赫正伸着筷子給他夾了隻雞腿,聽他說完,又把放進傅維諾碗裡的雞腿夾了回來。
傅維諾碗都遞過去了,眼看着雞腿飛走,“哎呀”一聲,立刻伸出筷子去挽回。
印常赫象征性的和他迂回了兩下,才順着他的力道把雞腿還回去。
傅維諾咬了一口才覺得放心,美目圓睜,佯怒看向戀人。
印常赫面上露出半分笑意,托着腮看他。
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印常赫也在逗他。
兩兩打平,傅維諾說不出話,隻好含着松軟的肉絲嘟囔着“小氣鬼”。
印常赫已經吃完了,坐着看他啃雞腿,好像在看一副完美的藝術品。
他還不忘回複傅維諾的話,年輕的伴侶愛聽情話是年長愛人的必修課,他當然也毫不吝啬。
“京城早晚都要回,我人在你身邊套得牢牢的,你是想我先飛走,還是想把我丢在這兒一個人回去?”
傅維諾笑眯眯道:“我套着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呢?”
他伸手擦拭指尖的油膩,印常赫目光從他指尖爬到他明亮水潤的眼眸。
低聲說:“你沒套我,我自己咬着繩給你的。”
“讓我抱抱你。”
暖色燈光下,印常赫鋒利的棱尖像是經過了細細的打磨,帶着粗糙的圓面。他溫柔的伸手過來時,眼神的光好像被埋在深雪裡,看起來有些孤獨。
傅維諾轉過桌子拉住他手,順着他的動作分開雙膝坐在他大腿上,被緊緊抱在懷中。
他能明顯感受到印常赫又将頭埋入了他的頸窩,像隻大狗狗一樣,輕輕嗅着他身上的香氣。
發絲蹭得肩膀和耳廓隐隐發癢,傅維諾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問:“怎麼了?”
一邊問,一邊拍了拍他後背。
印常赫舒了口氣,無厘頭的問道:“你會離開我嗎?”
傅維諾聲音清亮而溫柔,好像有撫慰人心的作用:“現在不會。”
顯然印常赫對他的回答沒有太滿意,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你喜歡我嗎?”
他在懷疑自己?
傅維諾手停了下來,想和他拉開距離好好談,連帶着上次争吵的一起。
“什麼意思,你在懷疑什麼?”
印常赫很用力,根本推不開,好像并不想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問題。
“沒有懷疑,我隻是不确定。”他鎖住傅維諾上半身,高大健壯的人話語卻顯得有些可憐:“你當時答應我的追求,是不是隻是感動,我不确定。”
聽到這裡,傅維諾心裡隐隐的怒氣逐漸消失,有些失笑他居然會擔心這種問題。
但印常赫和他在一起時總把無所不能的姿态展示給他,這樣脆弱的時候少有。
他早知道印常赫是一個對于感情很有原則的人,風媽媽也曾說過印家一家都是情種,認準了人就不回頭。
所以傅維諾也很鄭重,要将印常赫這一絲疑慮也全部打消。
“我答應你是追求,是因為我喜歡你。感動你的行為也是基于喜歡,這兩種情緒并不相悖。”
印常赫聽完了沒說話,也沒動作,隻是他用來禁锢傅維諾的雙臂落在了傅維諾腰上。
“以前我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對愛情都沒什麼想法。第一次遇到與情感相關的事情,就是簽下協議成為了你的合約伴侶。
我聽你的家人講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以為你是一個開朗、可愛、富有活力、奇思怪想的男人。但後來真正相見時,我的觀念才被全盤推翻。”
“在你眼裡,我是怎樣的人?”印常赫聽見他剖析心意的話語,終于擡頭,靠在椅背上傾聽。
變成傅維諾放松的靠在他胸肌上,扯着薄衫扣子緩緩說:“第一次見面時,我看見你高冷、不苟言笑、氣勢很強,不敢靠近;
後來我擔心你回來後合約作廢,一直不敢和你多接觸,就怕你主動提這件事。但幾次相處下來,發現你很守禮端方,對我并沒有為難,還主動幫我想辦法。我那時特别感謝你,也想回報你。
結果沒多久你就讓我給你标記治療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體驗omega标記alpha,雖然知道我很容易受到你信息素的影響,但還是沒想到才一口我就昏過去了。
你當時來去匆匆,我對你的感情也很朦胧,隻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
“那你什麼時候轉變心意的?”印常赫安靜聽着,在他停頓時忍不住發問,眼神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