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選手,這邊!”崔助理好不容易清出一條路,喊了好幾聲,申岚都沒有動,他順着申岚的目光找去,一下就明白了。
崔助理快步過來,貼着申岚耳邊小聲說:“我馬上帶他去貴賓3,你一會兒收拾完直接過來。”
******
申岚來到VIP室外時,崔助理已經守在門口:“下場比賽四點半開始,至多給你一個半小時。”說完打開房門,讓了申岚進去。
面向賽場的巨大落地窗前,站着那個散發着熟悉氣息的身影。
和草原上完全不同,取代蒙古袍的,是一副标準的男大打扮——寬松的白色衛衣和深色半長短褲,配上白色運動鞋,和小麥色的皮膚對比着,顯得簡單利索又充滿生命力。那幾根小辮子被他拆散,高高地紮在腦後,隻随意留着少量狼尾般的碎發輕輕垂下。聽到有人走進來,郎葉一轉過身,單側耳邊挂着的那串民族風的亮眼耳墜在他頸間來回晃着。
應該是知道申岚的時間并不多,郎葉一率先開了口:“我們能聊聊嗎?”
“聊什麼?”
申岚明顯感到一陣心虛湧上來,故作沉穩,輕描淡寫地回他。
可能是申岚滿不在乎的态度讓郎葉一有些急躁,他語速忽然間加快起來:“我才剛知道你是誰,你就消失了……你這算什麼?滿級大佬批馬甲玩扮豬吃老虎?”
“…………”
郎葉一的情緒申岚是接收到了,但他後面那一長串,申岚隻捕捉到“豬”和“老虎”的字眼,無奈長歎一口氣:“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麼……”
郎葉一沒心情糾結細節,隻努力推着話題繼續:“所以我是不應該知道你的身份嗎?”
申岚仍是沒有波瀾:“沒所謂。”
郎葉一緊皺眉頭,追問着:“那到底問題出在哪兒啊?”
這樣下去不行,他會不停的問,但我永遠也給不出可以平息他的回答。
申岚上前幾步,把郎葉一拽進懷裡,用唇*舌堵住了他的嘴。
在習慣性的回應裡,郎葉一努力找到可以喘口氣的間隙,試圖把申岚推開:“申岚……你聽…我…”
“閉嘴!……”
申岚知道他不會真的抗拒,愈發強勢地禁锢着,把人推到身後的落地窗上。
落地窗厚重的玻璃是朝向賽場一側傾斜的,這樣可以有更完美的視野欣賞比賽。郎葉一幾乎半仰着躺在玻璃上,整個人像是懸在觀衆席的上空。他緊抓申岚的衣袖試圖找回平衡站起來,但申岚的手勁更堅決,單手鉗住他兩隻手腕,把他死死按着。
大概是意識到申岚要做什麼,郎葉一下意識回頭看向窗外。申岚另一隻手已經利索地拉下他的褲*腰,道:“放心,從外面看不見。”
身下的人逐漸由緊繃轉向順從,闊别一年的糾纏讓兩個人都暫時忘掉了剛才尖銳的氣氛。
玻璃打上汗*水,被反複磨蹭出節奏分明有力的吱呀聲,撞*擊摻雜着強取豪奪,激烈程度完全不遜色于身後賽場上的角逐。
“玻璃……會不會……”
“防台風的,結實着呢!”
郎葉一的小白鞋被高高架在空中,另一隻腳勉強維持重心,承受得非常辛苦。
他半仰着,根本無法發力起身。
任憑快*感随着強烈的受制感不斷攀爬積累,被直白地吐露*出來時,甚至都由不得他加入半點矜持去掩飾。
又捱了好一陣,申岚才肯放過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騎師裝,伸手把癱軟在玻璃上的郎葉一拽了起來。
“申岚……你究竟在經曆什麼?讓我和你一起面對可以嗎?”郎葉一抽緊褲腰上的細帶,用力打了個結。
我在這裡插翅難飛,你還好奇想跻身進來?
“周老闆說你可能被合約束縛着,可能有天價違約金。如果是這樣的話,違約金是多少,咱們一起想辦——!!”
申岚雙手抓住郎葉一的肩膀,手下發狠,把他轉向落地窗的方向,從他身後伸過手,掐住他的下巴,讓他直勾勾的盯着賽場上的情況。
“郎葉一,别再自以為是共情我了,你看看這賽場,知道裡面埋了多少屍骨嗎?看看賽道邊上那些吃肉喝血的人!我如果不按他們的意願跑到終點,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們也會讓我身敗名裂或者粉身碎骨!你的腦袋應該還沒忘記有多疼吧?”
跑道上,最後的沖*刺陣營扭擠在一起,其中一匹賽馬受到驚吓亂了步伐,差點将騎師扔下馬。它旁邊的馬為了閃躲失去平衡撲倒在地,索性騎師反應迅速安全跳下馬來。這陣騷動發生在眨眼間,卻完全颠覆了事故前的賽馬排位,當領先的三匹馬先後沖過終點時,賽場旁的觀衆席裡明顯爆發了不小的抗議。
郎葉一從未親眼見過與直接利益綁定的賽馬比賽會是這般景象,與草原上注重切磋比試的氛圍完全不同。
他呆呆地望着那匹摔在地上痛苦掙*紮的賽馬,死亡籠罩的陰冷和就在不遠處慶祝勝利的熱烈形成刺眼的對比。
申岚靠近他的耳邊,用破碎裡摻雜着癫狂的聲音低語道:
“Welcome to my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