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裝什麼?
季郁是真的被喻頌輕松脫口的話吓得丢了心神,除了試圖扭開手上絲帶從這裡脫離,她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這是與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喻頌。
她認識的喻頌,會在她故意踩她雷點惹她的時候冷冷睨着她,開口嘲她時半邊身影都陷在陰影裡。
看不清眸子裡的神色,但能清晰感知到她此刻的心緒在因為季郁而波動,那副季郁看着不爽的冰山模樣頃刻融化。
她們經常吵架,但有時做事過了火,季郁會拎着給喻頌專門買的甜點去找她,她稱之為——
為了保證喻頌不會在哪天偷偷給她下毒。
門聲更落,季郁擡頭看見喻頌翹腿等在她面前,顯然是早就聽到了她的動靜。
一雙眸子沉如潭水,眸子隻盯過一眼季郁手上的蛋糕就鎖定在季郁臉上,下巴微擡,“你永遠都學不會乖。”
她說的是陳述句。
季郁惹她過火,次次都是明知故犯。
喻頌眼神冰冷,垂下眼簾時,濃長的睫毛一動不動,順着遞到身前的芒果蛋糕往上擡,是季郁偏到一旁的側臉。
心情更差,“轉過來,看着我,之前的氣焰去哪了。”
季郁抿緊唇,落在她側臉的眼神告訴她,如果不轉過去,下一秒就會被丢出去,喻頌做得出來。
她不轉,喻頌不慌,長腿交疊靜靜地注視着,任由空氣變得一片寂靜。
悄悄把手裡的蛋糕舉高,季郁借着手裡的蛋糕做掩體,臉蛋收緊往旁探出一點眼神,小心翼翼地生怕對上。
偏巧對上一雙微眯的眸子,瞧她望過來,斂緊的眼周瞬間舒展開,兩顆墨綠的瞳孔悄然睜大,安靜凝視着。
像極了捕獵的巨蟒。
下一秒,身形劇顫,風雨中缥缈的弱小身形就要被潑天大蟒張開大口,銳利的牙齒咬碎她的身軀,她的每一寸皮膚都要被吞吃下咽。
最近一直在看《動物世界》的季郁吓得手一抖,手裡的蛋糕眼看就要在一聲驚呼中墜落。
“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見到我被吓得魂都沒了?”
喻頌穩穩地托住蛋糕,眸子一眨,沒了方才的猛烈攻擊性,再次被掩于冰山深處,似乎方才的怒火滔天隻是季郁的錯覺。
季郁見喻頌像往常一樣說話,瞬間抛去了剛剛的害怕,冷哼一聲,“怎麼可能?剛剛在想其他的事走神罷了。”
在她記憶裡,喻頌生氣時會嘲她,會兇她,會讓她滾出去。
但是!喻頌為什麼現在對初見的她說“上我?狠狠在床上做死來懲罰我?”啊!
季郁甚至不知道那種事應該怎麼做。
那隻不知分寸的冰涼手掌放過領口,開始在她身上遊走起來,季郁屏住呼吸,卻不如願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喻頌的撫摸下反應劇烈。
甚至...季郁攪攪腿,臉色漲紅,甚至她覺得有一股酸酸脹脹的陌生感覺在襲來,陌生得令她害怕。
“喻頌,放開我。”聲音顫栗,季郁直覺繼續下去會發生些讓她無法想象的事情。
朦胧夜色,季郁看見喻頌在笑,那隻手随着她的話語落地也停在原處沒再動作。
季郁放松地吐出了一口氣,被喻頌看得一清二楚。
稍稍提手一拽,聽着耳邊的低低驚呼聲,喻頌直接把兩隻捆緊的手腕提到自己面前,身子俯下,軟香吐息。
“季郁,不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嗎?”
柔軟相抵,那道相較她而言明顯大上一個維度的軟肉正正被手背觸碰,壓感軟實,她想松開但又偏偏是喻頌自己壓上去的。
季郁直着手掌不讓它貼得太緊,腦門急出冷汗,目露愕然,“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你了?!”
喻頌步步緊逼,“下午的話,自己忘了?”
“說你指長,說你要給我一幅裸/體模特畫,不是暗示你想上我?”
話語尾聲擲地有聲響在房間,響在季郁耳畔。
舌根泛苦,季郁發誓自己完全沒想到這一層,她的裸/體模特畫都是在燈光大照的教室裡畫的,哪能想到這方面去。
見她沒了話說,喻頌勾起唇角,任由那道躲閃慌亂的視線一直在飄。
輕輕地抓着那隻手向下拍了拍,觸感又軟又實,險些就要陷進去。
第一次碰觸到别人這個部位,季郁完全僵住,唇瓣呐呐,手腕盡力一掙。
抓住那兩隻極力躲閃的手腕,每一根指節都在用力避開,喻頌帶着它們,在季郁驚慌的目光下,強硬地放在自己胸ru。
“怎麼樣?讓我看一幅裸/體模特畫還是,上了我?”喻頌垂下眼簾,貼心地給出一份選擇。
明明胸口處正在被完全不屬于她的一雙手搭着,她卻好似全然不受影響。
同她相反,季郁恨不得立馬斬斷自己同這雙手的觸覺神經,她一點都不想碰喻頌。
那種身體完全跟随喻頌而被掌控的感覺讓她下意識。
翹着唇角,喻頌手腕向後随意一撐,藏于病弱體下的勾人曲線畢現,她看見了季郁臉上的表情,那是已經下定決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