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遠沒有理會,宋承澤戳了一下,見他還是半閉着眼,任由小厮給自己綁束帶的樣子,便直接吩咐那些小厮:“你們都下去吧。”
等到小厮們都下去以後,樊思遠才睜開眼:“怎麼賽?”
宋承澤倒是沒反應過來,懵了一下,呆呆的回道:“什麼怎麼賽?”
樊思遠道:“這賽馬你是輸還是赢?”
宋承澤和樊思遠一樣,賽馬雖然比不上周繼馳厲害,但也毫不遜色,打從孫覺選出那兩個賽馬的侍衛的時候,樊思遠就知道,這賽馬的勝局基本已經确定下來。
以前宋承澤和樊思遠跟着周繼馳過來賽馬,都是怎麼放開手腳玩,但是如今帶着甯繁音,多少要顧及一些。
“你真打算赢?”樊思遠撇眼看宋承澤。
“不然呢?”
“那甯家女是周夫人指定的人,雖然如今周三不待見,但十有八九将來是要嫁進去的,你現在這麼火急火燎竄着看戲,到時候人家當真成了周繼馳的過門妻子,不怕人家到時候反咬你一口?”
宋承澤聽完,擡腳就踹了一下樊思遠,急忙撇清:“樊思遠,話說清楚,我看的是孫覺和周三的熱鬧,我可是一直在幫着甯姑娘打圓場。”
“所以還可勁赢,最好啊幫着周三将甯姑娘趕出京都!”樊思遠悠悠道。
宋承澤不踹了,挨着樊思遠坐下,嘴裡嘟囔着:“你跟樊清越那貨真是一家人,一肚子打算。”
擡頭便感覺到樊思遠一道不善的目光,連忙扯開了話題:“那我輸,你看着周三那邊的情況行事。”
“這會想着獻殷勤?”樊思遠淺笑一聲,“宋承澤,你父親當真是沒有說錯,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烈陽高照,第一場賽馬完畢。周繼馳騎着疾風在慢慢的進場,剛剛下來的宋承澤,大汗淋漓,一邊抹着臉上的汗水,一邊招呼着小厮上茶水,茶水剛剛一到,宋承澤就一飲而盡。
“這孫覺當真選的馬不錯,那騎馬的侍衛也是能手,樊思遠,你怕是想赢有點難。”
小厮又給宋承澤斟上一杯茶,宋承澤才喝了一口,險些被嗆道,咳嗽了好幾聲,抱怨道:“這茶水怎麼這燙?快去換!”
甯繁音聽見後,便讓身後的明香将茶壺遞上去去,開口道:“公子喝這個吧,這茶已經涼了好久了”
宋承澤這才看見自己剛剛忽視的甯繁音,腦袋中不自覺地就想到剛剛樊思遠的話,情不自禁的就接過甯繁音的茶,恭敬道:“謝姑娘!”
甯繁音覺得怪怪的,但也不說不出來哪裡怪怪的。
宋承澤就拎着茶壺喝了幾口,小心翼翼道:“甯姑娘今天可吓着了?”
甯繁音點點頭,輕聲開口:“周公子出自高門顯戶,我初入京都,擋了周公子的道,沒有好好道歉确實是不甚禮貌。”
宋承澤:那是故意去堵你的。
樊思遠幹咳一聲道:“這幾日周三心情不順,與姑娘本身無關。”
“對對對,甯姑娘這般柔順,是那周三嚣張了些,姑娘日後躲着點就是了。”宋承澤附和道,轉而就覺得這話不太對,補充道:“總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就行了。”
樊思遠撇了宋承澤一眼,眼裡滿是嫌棄:你機靈過頭了
甯繁音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麼多,附和了一聲:“不過還是要謝謝公子,公子剛剛明明可以赢,卻在最後關口拉了缰繩,以微弱之勢輸了第一局。”
宋承澤本想說不客氣,但又有種被人看穿後微妙的尴尬,問道:“姑娘看出來了?”
甯繁音笑道:“公子太明顯了。”
甯繁音一笑,眼睛彎彎,露出半點白牙,加上白皙的肌膚,仿若畫裡的女子。
宋承澤沒有想到甯繁音這麼直接的打趣,反倒弄的他不好意思起來,隻能幹笑兩聲:“哈哈...姑娘好眼力。”
話音剛落,便見賽馬場上雙方已經就緒,周繼馳騎着疾風,孫覺騎着甯繁音選的掠影,賽旗一動,兩匹馬就飛奔出去。
宋承澤取擦汗的帕子,抹了一把臉,伸頭去看下面的情況,有些意猶未盡:“周三少爺的疾風真是好馬,跑的快還認主,可惜了這馬倔的很,不讓我騎!”
周繼馳的馬明顯優越于孫覺,但孫覺也沒落後太多,奮力的抽着鞭子,死死跟在周繼馳的後面。
明香看着這個情況,心裡隐隐不安,湊到甯繁音耳邊擔憂道:“小姐,要是輸了那袋銀子,我們就沒有錢給二公子買生辰禮了。”
甯繁音聽聞,眼色一暗,朝着還在一邊看着賽馬的樊思遠,猶豫再三,說道:“樊公子,我有一事不解,還請樊公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