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夢蘭臉色好轉幾分,便對着甯之遙說道:“今天我聽你父親說韓家有一位公子,年齡比你大上幾歲,還未婚配”
甯之遙一聽,眼睛瞬間亮起來,問道:“韓家?母親,你當真是說的是韓家?”
潘夢蘭點點頭,轉而又說道:“隻是甯家現在小門小戶,自然難入韓家的眼,不過好歹你哥哥争氣,進了清鴻院,将來前途定是無可限量,所以,你現在就要多學學規矩,要是哪天在韓家面前露了臉,見你知書達理,勢必會多看上幾分,若是你哥哥能和那韓家小公子結交上,必然能成此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甯之遙還是心裡有幾分懷疑,不過見潘夢蘭說的如此煞有其事,連忙點點頭,說道:“我一定用心學,母親放心。”
甯繁音雖覺得送一名外男有些不妥,但是卻是有事想要打探一番,剛好甯弘濟說道此處,甯繁音便順水推舟。
“繁音有一事想問。”甯繁音等一出前廳,便開了口。
“姑娘請問”小厮彎了彎腰。
“馬場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周三公子已經回了周家了,受了小傷,被虞夫人接走了。”
“那孫公子呢?”
小厮臉上神情微滞,道:“孫公子被馬傷了胸口,後又被馬拖着走了好一段路,如今已經請了名醫過去看了。”
甯繁音聽及此,心裡陡然一空,看來還是出了事。
小厮見狀立馬出聲道:“不過甯姑娘不必過于擔憂,虞夫人已經請宮裡的禦醫過去看了,孫家請的名醫看過了說是沒有傷及性命”
聽及此,甯繁音臉色才好看幾分,轉而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馬場門口遇見的周府出來的馬車,便又開口問道:“周夫人可有說什麼?”
小厮茫然了一下,便說道:“周夫人未到馬場,還在釋心大師那裡祈願呢。”
這下甯繁音疑惑了片刻,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那車裡坐的恐怕不是周夫人,而是虞夫人。
果然是個不識相的
甯繁音回想起那聲不平不淡,但又自帶威嚴的聲音,還要那車簾下微露的半張臉,心裡想道:“原來這句話是這個意思”
“繁音愚鈍,還想多問一句,這虞夫人是?”
小厮回道:“這虞夫人是周夫人的好友,正好同周夫人一同祈願”小厮說完還想補充幾句,但又止住了話,說道:“小人知道的不多,再說下去,要是讓公子知道了又要罵小人了”
行至甯府門口,小厮便鞠躬拜别。甯繁音微微颔首,道:“多謝替繁音解惑,還請幫繁音帶一句話給樊公子,就說多謝樊公子相助!”
小厮記下了話,便匆匆離開了。
到了傍晚十分,甯修齊回了院子,剛一踏進門前,就被匆匆叫去了甯弘濟那裡。
“修齊,清鴻院那邊現在可還忙?”甯弘濟喝了一口茶水,讓甯修齊免了行禮,“明天,你多帶些禮,和繁音去一趟周家拜訪一下周家三公子”甯弘濟沒有等到甯修齊回答就直接安排了起來。
“周家?”甯修齊疑惑,這甯家如今雖然有好轉之勢,但遠遠還輪不上能和周家你來我往,随即甯修齊便問出了聲:“可是當朝右相周家?不知父親所謂何事?”
甯弘濟砸吧了一下嘴,看似苦惱卻頗有得意之色,說道:“還不是你那個妹妹,剛剛入京就得罪了人家。”轉而又撫了一下胡須,見甯修齊微皺的眉頭,咧嘴一笑:“不過,修齊,沒什麼大事,那和周家玩的好的貴公子樊思遠今日還派人來問你妹妹,我瞧着不像是得罪了人的樣子。”
說罷起身拍了拍甯修齊的肩膀,說道:“雖然我們甯家小門小戶,但是也算的上書香門第,怎麼也不能忘了禮數,既然繁音之前有失禮教,那我們登門拜訪一下免得日後生了嫌隙。”
“不可”甯修齊聽完前因後果,立刻出聲阻止:“繁音如今尚未出閣,拜訪周家小公子算怎麼回事?況且來人問候的是樊家,這樣貿然去拜訪周家,難免被人猜忌有攀附之心”
“愚鈍!”甯弘濟見甯修齊出聲反駁,便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要讓你妹妹自己去登門道歉?還是要讓你母親去?”
甯弘濟背着手,心裡也知道甯修齊不肯有僭越攀附之心,隻能苦口勸說道:“你母親那邊你也知道,本就是農婦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況且,繁音不能讨得你母親歡心,如何去的了周家,你如今進了清鴻院,以後見他們這些高門顯貴見的多,如今隻不過是提前探望探望,剛好也能免去這層嫌隙。”
甯修齊眉頭緊縮,說道:“父親,我雖然進了清鴻院,但也隻是一名學子,清鴻院裡秉承的是抛開家世不論,再者,我承拜在柳如真老師名下,如此貪慕權貴,怎麼......怎麼對得起老師的名聲”
“那就将你妹妹送回裕浦!”甯弘濟一甩袖子,不在與甯修齊作過多争辯。
“父親!”甯修齊還想再勸阻幾句,但見甯弘濟臉色不佳,退了一步:“那先叫人去送拜帖,等......等周家那邊回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