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權一聽,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又咕咕叫了一聲,連忙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臉上卻是皺皺巴巴可憐樣子。
周繼馳終于大發善心:“我的那份晚飯在偏房,吃了就去幹活。”
毛權麻溜地出去了,留下周繼馳一人無聊的躺在床上,邊上的窗戶是開着的,透過窗戶能看見漫天的繁星,周繼馳看着繁星,緩緩的将剛剛沒說出口的話說出來:“況且,人就活一輩子,就要恣意潇灑才有趣味!”
甯繁音不對味,看着弱不禁風的樣子,半天憋不出來一句話,想來也是無趣,和這樣的人整天生活,那還不憋死了。
再者,周繼馳是誰?京都裡鼎鼎有名的小霸王,哪能被壓着頭娶一個鄉村野婦,這算什麼事?
毛權吭哧吭哧地搬了一大盆冰,放在了周繼馳的床邊,屋子裡瞬間就感覺涼快了許多。周繼馳盯着這麼一大盆碎冰,轉而看向毛權,冷不丁地出聲:“我又沒中春藥,你想凍死我?”
毛權憨憨一笑,将冰盆拉遠了一點,自己倒是離那冰塊近了不少,說道:“我熱!”
毛權說的理直氣壯,周繼馳卻絲毫不氣惱。毛權一身蠻力,腦袋裡又缺根筋,起初,周繼馳隻是覺得這捉弄這小子好玩,看着他傻乎乎的樣子,覺得憨的可愛,後面倒覺得這毛權雖然不懂什麼詩書,也寫不來什麼高雅的詩句,但是,卻不認死理,不在乎那些名聲名節,認準了他這個主子,比那些在自己面前須臾奉承,裝的高潔無私的公子們好的多。
周繼馳擡手用了些力道拍在毛權的頭上,毛權吃痛,皺着臉捂住腦袋跌坐在地上。
“你倒是會蹭,這冰,宮裡的貴人都不見得能用上多少,你用起來倒是毫不手軟,從你月錢裡扣!使勁扣!”周繼馳咧嘴說着,還要伸手去打毛權,被毛權躲開。
毛權将凳子拖過來,躲着點周繼馳,挨着冰坐下,從腰間摸出一袋碎銀子,笑嘻嘻的說:“公子,我有錢!”
周繼馳擡眼一看,覺得那錢袋子眼熟,一勾手,将錢袋子撈過來看,問道:“你哪來的錢?”
“這是甯小姐的,公子下午和甯小姐賭馬,我看着甯小姐走了,就将錢收了下來。”說罷,又從腰間摸出一袋銀子,笑的更加開心,非常驕傲地說道:“還有樊公子的也在我這兒!”
周繼馳握着錢袋子,眉角一翹,臉一垮,道:“你主子我生死未蔔,你還惦記着人家那幾兩碎銀子?”
毛權剛剛生出來的那幾小機靈,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縮着腦袋,默默的将樊公子的那袋錢伸到周繼馳面前:“那......那我都給你。”
周繼馳擡手将毛權一拉,直接擰住了毛權的耳朵,疼得毛權龇牙咧嘴:“公子輕點,耳...耳朵疼!”
“你不貪那點錢會死?”周繼馳嘴裡罵罵咧咧,手上松了力卻依舊不松手。
“公子!公子!我剛剛知道了件事,公子保管感興趣。”毛權龇牙咧嘴地捂着耳朵,說道。
“什麼事?”
“公子,松手!”毛權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周繼馳疑狐了一下,松開了手:“快說!”
“我剛剛遇見暗蘭姑娘,聽見那邊說甯家二公子拜了貼,說是探望少爺您呢。”毛權越說聲音越低,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四周。
“甯修齊?他來做什麼?”周繼馳皺了眉。
“聽說還要帶着甯三小姐過來呢”毛權聲音更加小,湊在周繼馳耳邊,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
周繼馳反手就朝着毛權的腦袋上來了一掌:“這屋子裡就我們兩個,說的這麼鬼鬼祟祟做什麼?”
毛權委屈:話本子裡都是這麼描繪的!分享秘密就是要小聲!
“當真?”周繼馳又問道。
“當真!”毛權揉揉自己的耳朵,“不過夫人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态度。”
“這甯繁音果然不懷好心,她來周家做什麼?她就是惦記我!就算她見着我母親又能怎麼樣?我照樣不娶她!”周繼馳仰着腦袋叫道。
毛權看着周繼馳氣勢洶洶的樣子,悶着腦袋咕哝:“可你從小到大都沒有拗過夫人一次”
毛權這次學聰明了點,說完立馬閃開了,沒讓周繼馳抓着自己,周繼馳氣急,随手抄了手邊的枕頭朝着毛權砸過去,嘴裡嚷嚷道:“小爺我還有絕招沒使呢。”
毛權躲開周繼馳過來的枕頭,疑惑的問:“什麼招?”
什麼招能讓周三公子憋到現在都不用?
毛權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沒想出來。
周繼馳梗着脖子,俊臉微紅,中氣十足的道:“你等着!”
毛權愣住,眼珠子卡住了一般,直愣愣的看着周繼馳。
周繼馳臉色不變:“最後一招;苦肉計,小爺保管演的出神入化”
毛權吞了一口口水: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