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甯繁音拿着這半卷案宗向着坐在高台之上劉俨問道:“這份卷宗隻有半卷,下半卷能否麻煩劉大人找一下?”
劉俨守着這堆學生已經昏昏欲睡,被甯繁音這一叫,頓時清醒不少,醒了醒神道:“讓我看看。”
劉俨看着卷宗上的編号,略微思索片刻,轉身對着身邊的左右侍從吩咐了幾句,便說道:“稍等片刻。”
還沒等到那個跑腿的侍從回來,劉俨便拍着腦袋自嘲道:"你看我這記性,前幾年卷宗閣修葺,當時損失了不少卷宗,姑娘所說的卷宗就是其中一卷了"
“丢失了?”樊思遠問道:“老師,當年不是找了不少人來修複?我記得有樊家,還有韓家的學生都來抄過。”
劉俨點點頭,說道:“但是還是損失了不少,這些卷宗都是十幾年前的,當時卷宗閣修葺遇上雨季,這些卷宗能看見字迹的都找人重新謄抄了一份,實在是看不出字迹的隻能空白處理。”
孫覺從甯繁音手裡接過那半卷卷宗,細細讀了起來,看到那名行為異常的商販的時候,不僅皺了眉頭;“劉大人,那這些人的名單是否還有?”
劉俨接過卷宗看了看說道:“這批從山上逃跑下來的商販?”
孫覺點點頭說道:“按照文彥老師的說法,這名西涼人應該和這些商販呆的時間更多,說不定會透出什麼隻言片語。”
樊思遠覺得言之有理,便向劉俨說道:“麻煩老師幫幫忙”
劉俨小胡子一翹,說道:“這好說好說,隻不過現在這時辰已經不早了,不如到時候我送到各位公子的府上?”
臨走之前,劉俨将樊思遠留了下來,悄咪咪地說道:“那份名單我到時候将樊清越的那份送到你手上。”
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為師知道,你們兄弟二人感情不睦,為師能幫就幫。”
樊思遠本想拒絕,但是看到老師一臉真誠,又想到樊清越越來越疏離的臉,咽下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點了點頭。
宋承澤剛在周繼馳的屁股後面,思緒七上八下的,問道:“你說,那劉大人留下思遠是說什麼呢?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偷偷給思遠?”
一會又說道:“就算那些商販名單到手了,如今也應該和我們叔叔輩一般大了吧,會不會記憶混亂瞎編一些故事騙我們呀?”
一會又說道:“也不知道韓哲那邊查的怎麼樣,你說樊清越怎麼就像個木頭人一樣跟在韓家屁股後面呢,也不直達樊清越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說周三少爺,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宋承澤嘀嘀咕咕了半天,轉頭看向周繼馳的時候,終于發現這位向來‘遊手好閑’的周三公子正神色不妙的盯着前方不遠處。
宋承澤順着周繼馳目光看去,正是甯繁音和孫覺。
周繼馳從大理寺出來就一直跟在甯繁音的後面,見她和孫覺言笑晏晏,心中那股子别扭的勁又上來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遐想,但是怎麼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自己要退的婚約,怎麼現在自己倒像是被抛棄的那個。
周小霸王心裡不爽,甚至不爽的啧了一聲。
宋承澤看看周繼馳,又看看不遠處毫無察覺的甯繁音,揶揄地說道:“我說周三少爺,甯繁音查沈家的案子,那是為了那個清鴻院的引論,孫覺去查,那算是還對清鴻院的門楣念念不忘,你去查是為了什麼?”
周繼馳一愣
對呀!
孫覺能不能進清鴻院全憑自己本事了,自己還趟這趟渾水做什麼,還不如吃酒遊樂來的輕松。
周繼馳眉眼松散下來,看着走在前面的甯繁音,半晌,臉色又緊繃起來,說出來的話卻已經和腦袋裡想的截然相反:“我願意湊熱鬧,你管不着!”
甯繁音還在和孫覺商讨着官吏剿匪一案的事情,被身後的周繼馳打斷:“甯三小姐!”
甯繁音回頭去看,周繼馳說道:“我有一事想要向甯三小姐确認一下。”說完看看還在站在甯繁音身邊的甯修齊和孫覺,頑劣地一笑:“不相幹的人就回避一下吧!”
甯修齊臉唰地一下就從春風和煦變城萬裡冰封,說道:“周公子,繁音畢竟是女子,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一些不合禮數的話!”
孫覺也站出來說道:“周繼馳,你既然有事情想要向甯小姐确認,理應有甯修齊在場,不然将來如有有心之人捕風捉影,你身為男子倒是可以不在乎,甯小姐将來要被人诟病一生。”
周繼馳沒理甯修齊,對着孫覺念經似的話回嗆道:“我見甯繁音是左也不對,右也不對,你幾番出言阻攔,絲毫不避嫌,就是這也對,那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