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咒都跟她跑了,我當然沒得選,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蕭重炎将手裡的賣身契,迅速塞到他的袖内,轉手就把人抱走。
剛開始,韓湘婷在一個閣樓裡醒來。
她覺得情況再糟糕,也不過是對方有求于自己,所以嘗試過逃跑。
誰知閣樓外的一切,都令她感到不寒而栗。
自那之後,那個綁架她的玄衣男子,把閣樓封鎖了。
出于被囚禁的恐懼,韓湘婷暫時配合對方,然而依舊無法離開。
閣樓之外的皇宮,就像是困住她的迷宮,盡管她并不相信這種事,但不得不否認确實如此。
還有那隻詭異的玄色蝶,每過一段時間,就出現了。
久而久之,她察覺到真正的自己,在被那隻蝶啃食。
“你見識過死灰作證。”蕭重炎拖出一把椅子,穩坐道,“回答本王,還要等你多久,才肯答應做我的祭司?”
韓湘婷泡在水中:“王,下咒所見的,未必是實,那不都是虛無?”
蕭重炎撇着嘴,坐了沒一會兒,大步跨過屏風,隔着熱騰的水汽,念念有詞道。
“本王是真心的。”
“真心關我這麼多年,你的心當真是黑的。”韓湘婷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嘲諷道,“這都坐穩王位了,為什麼揪着祭司不放,為什麼那個位置非我不可?”
蕭重炎坦誠道:“本王也想知道你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麼。”
“每年進宮的祭司,看都看不過來,應該是數不勝數。”韓湘婷話音一頓,“王就沒挑個喜歡的嗎?”
“本王就要你。”蕭重炎撥開水霧,池中的那隻玉手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猛地拽住他的衣袍,“你給嗎?”
韓湘婷霍然一使勁,含笑道:“絕無可能。”
池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蕭重炎跌進的瞬間,就彈開了老遠兒的距離。
韓湘婷看着落空的手,沿着緩動的水流,不偏不倚地朝他走過去。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東棘王,竟會怕做這種事情。
蕭重炎背過身,方才嚣張的氣勢,這會兒散在了水裡,冒不了半分。
韓湘婷攀上他的腰背,目光沉了沉,呢喃一句。
“王給碰嗎?”
蕭重炎喉嚨一緊,身下的溫度,簡直和池子裡的水,一模一樣,韓湘婷的那隻手,有些不知所謂了,骨節稍稍用力,池内就開始吹泡。
閣樓中的氛圍旎旎,那隻玄色蝶在夜色中亂飛,一下撞到了書架,一下撞到了花盆,哪怕撞得遍體鱗傷,也樂不思蜀。
韓湘婷盯着他脖後沁出的薄汗,唇瓣翕張,一點點把它抿掉,隻有在這個時候,折磨對方才讓她有足夠的存在感。
池子内的水,愈發得渾濁,就像蕭重炎此刻的雙眼,暗沉中,皆是不明的混沌,就像一隻喂不熟的狼,緊磨着獠牙,卻張不了大口。
蕭重炎咬的渾身打顫,喘息也變得厚重,盡是青筋的大手抓過杆上的衣物,閉着眼就把她架出了池子。
韓湘婷僵了一下,衣物卻在下一秒,嚴實得裹住全身。
“光給本王吃甜頭,那怎麼能行。”蕭重炎撩起眼皮子,誘惑道,“你不願做祭司,本王說了,要你心甘情願地做嗎?”
“炎王,你——”韓湘婷踉跄半步,蕭重炎壓着她的腰,封住所有退路。
對于蕭重炎而言,能忍真的是巨大酷刑,要不是礙于某些反噬,也就不會以這個吻作為結尾。
韓湘婷雖然知道他不會做那種事,但光是對方的吻,就有些招架不住。
他們身上的衣物,不停滴水,在地上積成了一小灘,最後流回了池中。
池中的水溫,明明不及剛才溫熱,窗外的風接連吹,也感覺不到冷,反而燙得快要窒息。
韓湘婷吃痛一聲,纏繞的唇舌,當即就分離。
她怔愣地摸着唇邊,含糊道:“炎王這是急瘋了?”
蕭重炎舔着犬牙,頭也不回的,甩下她便去關窗。
韓湘婷幹瞪着他的背影。
“是你求我做祭司,又不是當王後,犯得着這麼折騰。”
蕭重炎慢慢轉過身,臉色暗的可怕:“本王不止一次,和你說過,我的祭司将會成為本王此生唯一的伴侶。”
“所以說,我一日不同意,你一日便不強求。”韓湘婷攏緊單衣,挑釁道,“那麼王注定孤身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