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劇情的小白花男主真可怕,要不是她知道每個小世界隻能有一位穿越者,顧念卿會以為司牧雲被人掉包了。
當着前任的面說出那些嫉妒的酸話後也不知羞,粘人還較勁,現在居然是一副不讓她參觀完就不放人的樣子堵在門口。
迎着司牧雲期待的眼神,顧念卿冷冽地掃視着白雲之家的内裡設施,每一處都溫馨童趣,甚至連大廳的椅子上都套着動物坐墊,頂燈泛着暖光。
往裡的區域有兩大塊,一個是診療區,一個是活動區。“白雲之家”在接手孩子的病曆前會親自進行一次診療,然後再配合兒童的具體情況來制定療程,要是有太過于嚴重的精神疾病,“白雲之家”也會勸慰父母盡早去醫院治療和服用藥物。
心理問題不嚴重的兒童在閑暇之餘會被護士和幼師放到外面的大活動室玩樂,更深處的就是顧星這類孩子的專屬房間,他們會因為富有強攻擊性,或者對環境的高度敏感而被隔開,由單獨的醫師進行療愈。
“當然,白雲之家是不會向家長百分百保證孩子在接受機構的療程後會永遠恢複正常。”司牧雲的手指點開鍊接了顧星所在活動室的攝像頭,能讓家長在不打擾療程的情況下知曉孩子的活動過程。
“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會幫助他們矯正,也會給他們提供一個能喘息的空間。”指尖一滑,鏡頭轉至下一個空間,活動室外鋪滿了隔音墊,應該是對噪音極度敏感的女孩,此時卻能獨自一人安甯地玩積木。
确實是對兒童成長十分有益的機構,即使顧念卿想挑刺,也無法在白雲之家的服務中有所指摘。
“這裡接收再多的孩子,流水也是虧損吧?”顧念卿一針見血地點出這個療愈所就是無底洞,前期的投資都隻能打水漂聽個響。
和兒童相關的産業先不說要有國家相關的合格檢測,平日工商局的監督也要比其他類别嚴格許多,高風險低回報,不知道是哪個有錢沒處花的二代跑來這裡創業。
掃一眼司牧雲身上的穿着,顧念卿更加确信了他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人。想必不久後他就會因為療愈所倒閉而去尋找工作,進而在顧氏公司面試時和她再次相遇。
劇情沒崩,它依舊很有邏輯。
“顧總,我們是公益機構。”司牧雲有些驚訝,無奈地笑笑,還側身讓她看清這家療愈所主要的資助公司正是不久前和顧氏談合作的“視擎”。
“…視擎在公益上可真是大方。”
回頭就讓副總再把顧氏和視擎的合作案再看一遍,提高一下對視擎的評估風險。顧念卿面無表情的外表下是無數碎碎念,她才剛回國,本來對視擎背後那個神秘的掌權人一無所知,現在到是感覺對方喜歡在沒用的地方揮霍的世家少爺。
“我倒是覺得白雲之家很好,它實打實地幫助了很多孩子。”司牧雲認真地看着旁邊那些從白雲之家中“畢業”的兒童合照,長長的羽睫微顫,而後落寞地垂下眼。
他的背影有些蕭瑟:“我以為你會記得…為什麼我要到這裡工作。”
遭了,她還真不記得。
顧念卿去國外就是昏天黑地的拉績點,一邊上課一邊接手顧氏在海外的産業當實務練習,忙到深夜後還要按照系統的任務健身增高,直到回國時她已經比原來長高了十幾厘米,踩上高跟就和一米八的霸總沒區别。
就這苦行僧的生活,她根本抽不出時間懷念小白花男主,對校園生活的記憶也所剩無幾。
顧念卿生怕再聊下去自己會露餡,扯了個要開會的理由,冷酷地轉身就走。
這次司牧雲沒有跟上來,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注視顧念卿的背影,似是在聽到回答前不會移動半分的望妻石。
高冷的霸總沒有為他炙熱的眼神所打動,剛停沒多久的邁巴赫一溜煙又走了,急得像是後頭有野獸在追。
在門口扮石像的司牧雲長歎,拿出手機撥通最近一次通話的号碼,對方立刻就接起了:“您有什麼指示嗎?顧總在不久前已經開車前往白雲之家了…”
“我說過,和她有關的事我全部都要過目吧?别自作主張。”
乘着電梯來到最頂層的辦公室,司牧雲氣惱地扔掉手機,往日溫潤的笑臉皲裂,露出僞裝之下的陰郁。
“我不急,我最聽念念的話了,我很乖…”
“這樣念念才會和我在一起。”
頂層的辦公室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此時卻被主人用厚厚的窗簾遮擋起來,隻有台燈充當照明的室内更顯昏暗。
起身走到旁邊的書架後能看見一個隐藏的休息室,司牧雲漫不經心地打開房門,借着門外的光看着室内已經被照片貼滿的牆壁,心中沸騰的焦慮被逐漸安撫。
“叮鈴鈴——”
辦公室桌面上有一台内線座機,一般隻有整個療養院的主醫師才能打入,司牧雲轉身接起,聽着另一頭的醫師緊張地說道:“司醫生,您之前重點關注的那個孩子顧星,他在今天的心理評估上面出了些問題。”
“我覺得您有必要來看看。”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