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休息的好嗎?最近和楊修筠相處得怎麼樣?”崔時沒在顧念卿旁邊坐下,他還沒有敢坐顧夫人位置的膽子,隻是站定在顧念卿的身旁。
“楊修筠要是和我在一起,今天彩排還輪得到你?”顧念卿懶得和崔時解釋為什麼在臨近訂婚時為什麼見不到自己的未婚夫。
“也是……直到現在你也堅定地選擇他,運氣真好。”崔時遺憾地微笑着,手中的花枝卻被他在不知不覺間捏斷了一小截,綠色的汁液帶着草木的氣息浸染他的手心。
“可是,母親卻聽楊家說楊修筠失蹤了,要不是彩排的情況緊急,我還真不敢相信楊修筠想逃婚。”
“念卿,你應該不會像以前一樣在家裡藏人吧?”
崔時狀似好奇地俯身靠近,瞳孔死死地盯着顧念卿露出的那一小塊潔白的側臉,想在她臉上找到對于楊修筠失蹤這件事的反應。
驚訝,疑惑,還是無所謂都行,别讓他找到顧念卿在意楊修筠的證據。
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的女人擺擺手,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楊修筠消失不見的這個事實:“大家都知道他消失的事,我和楊修筠訂婚,你替身在這裡給正主潑髒水幹嘛。”
刻薄的話一下子把崔時虛幻的美夢擊碎,當燈光照亮他的那一刻起,即使台下無人慶祝,他也依舊沉浸在面這幅隻能出現在幻想中的場景。
他臉上那種祥和與純淨褪去,眉毛倒豎,聲調忍不住擡高:“他都不願意來彩排了,不是就是因為不想結婚嗎?這不是逃婚是什麼!”
台下工作人員的動作都卡頓了,但主辦的顧家人還看着,隻能彼此之間擠眉弄眼,分享着吃到大瓜的驚奇。
負責喜帖的員工早就知道今天來彩排的不是新郎本人了,她看見崔時還以為新郎為了能風光滿面地嫁入顧家,緊急去韓國整了個容。
後台人員正圍作一團吃瓜,前面的新郎替身倒是越說越激動。
“我才不想當他的替身!穿着好看的衣服來這裡走流程也隻是為了見你!”
“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以前在上學的時候就說要和你結婚,不管怎樣,要是能和你一起走一次紅毯,一起念一遍誓詞,我這輩子都會不留遺憾!”
即使崔時看起來臉上無暇,但控制不住的淚水讓他整張臉都花了,濕漉漉的,鼻頭和臉頰泛紅,不知情的人看到會以為他才是那個被抛棄的純情對象。
顧念卿支着下巴看他哭,即使崔時要把捧花扔到她臉上,她也不會挪一下身子,要是真的反駁崔時,接下來該丢臉的就是她了。
果不其然,崔母驚訝地從兩旁的通道快步趕到禮台上,還用手帕捂住了他的臉。
表面上是給他擦眼淚,實在是想堵住他那張肆無忌憚的嘴,以免把這一樁好事變成崔家的禍端。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趕緊下來。”崔母尴尬地笑着拉扯崔時的衣領,暗中使了不知多少的力氣,才半拖半推地把崔時這頭倔驢按下台。
顧夫人的臉色很一般,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反倒是安慰崔母回去後好好和崔時聊一聊,以免孩子心裡留下郁結。
“您能請我們來參加彩排已經是崔家的榮幸了,改日我肯定讓崔時給您登門道歉…”崔母恨不得現在就給崔時兩巴掌,起碼讓顧夫人看着能消消氣,但一直溺愛崔時的她怎麼也下不了手。
顧母卻微微一笑:“崔夫人剛才提醒我的話倒是讓我受益頗多,說到底崔時也是我看大的孩子,我也理解他對念卿訂婚這件事反應大。”
“訂婚宴會照常進行,還望崔氏能賞臉前來,小崔也要來呀。”
顧夫人網開一面,崔母終于送了一口氣,不斷地和顧夫人道謝離開。
母子兩人回到車上時,崔母後怕的表情才收起來,擰着眉頭,恨鐵不成鋼地訓斥崔時:“媽媽才和顧夫人說了幾句話,你怎麼總喜歡在這種重要的場合鬧事!”
崔時抿着嘴一言不發,委屈又難過地縮在角落,也不看崔母。
見崔時傷心,崔母隻得深深地歎氣,轉頭讓司機開車,嘴裡嘟囔着:“我都把情況告訴顧夫人了,她怎麼還不推遲訂婚宴呢…”
聽到這個,崔時騰地一下從坐位彈起:“媽!你不是說隻要我這次參加彩排,顧夫人就會把念卿的未婚夫換成我嗎?!”
不說還好,崔母氣得給崔時來了一巴掌:“要不是你今天蠢得在顧夫人面前出洋相,我想把你送進顧家有這麼難嗎?”
“現在好了,顧夫人都已經警告你在台下老實呆着,媽媽還怎麼讓顧夫人青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