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到來的那一天,香車寶馬遍布整個山莊外圍,入門便是震驚人們眼球的層疊花束,甚至還有很多被邀請前來的媒體守在一旁拍照,記錄顧家這次勢頭不小的訂婚現場。
現在已接近傍晚,落日在樹梢間緩慢地降落,整個場地都被鍍上一層耀眼的的外衣,酒的醇郁和花朵枝幹的清新芬芳交疊,成為賓客之間流動的氣息。
顧家的人都在内廳準備着服飾,顧念卿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任由妝造師整理頭發和妝容。
今天穿的是一件簡單的長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短西裝,裁剪服帖,修身的線條下還有鑽石作點綴,串成細長的短鍊挂在身側,胸前是紅寶石與鑽石交織的項鍊,顧母前不久才從一位頂級收藏家手中買下。
看着顧念卿直接上手捏着那幾顆紅如鴿血的寶石,顧母無奈地讓她安靜坐着,讓助手趕緊為項鍊清理。
“今天還是戴粉鑽比較合适…可惜家族那邊拍下來的粉鑽都做成戒指了。”打開戒指盒,裡面赫然就是前不久重新開拍的粉紅之星,看來顧家老頭也出了不少力。
大門被推開,見來着并不是楊家人,顧夫人擰起眉頭:“都這個點了,楊家是還沒想出讓誰來訂婚麼?”
“什麼意思?”顧念卿疑惑,難道顧夫人還接受楊澄竹替嫁?這也太不顧她死活了,如果最後是楊澄竹來結婚,以後要怎麼面對楊修筠。
前幾天楊澄竹宣言要徹底把楊修筠打壓下去,楊家父母為了港口的事焦頭爛額,哪裡來得及聽他們兒子的瘋話,總之,楊修筠在和楊澄竹見面後失蹤了。
接下來的幾天楊家内部亂成一團糟,他們或許也在奇怪顧家為什麼不退婚,抱着一絲希望,楊家人決定铤而走險,在訂婚到來前逼楊澄竹放出楊修筠。
可楊澄竹還在做着能訂婚的美夢,還仗着自己能有作為楊家兒子去訂婚的資本,執意不肯說出楊修筠的下落。
在這一衆壞消息産生時,對顧念卿而言倒是獲得了唯一的好消息:在兒童醫療項目幾近停擺後,楊家終于頂不住壓力,選擇先放一批症狀較輕的兒童出院,還想以此做為會治好其他孩子的保證,讓父母别再逼迫機構交出其他孩子。
但本身就是強買強賣的治療哪裡能讓家長們領情呢,現在已經有多方媒體聯系上了這些孩子的家長,網上的輿論中也漸漸有不好的聲音發出。
而顧念卿挑選真相被揭露的日子,正是今天,看看楊家人是如何為了利益而取舍。
到目前為止,作為另一方主角的楊家人還遲遲不肯現身,門口的媒體都納悶于顧家未婚夫要準備多久才肯接受攝影。
悠揚的管弦樂聲飄蕩在露天聚會的上空,這是訂婚宴開始的标志,顧夫人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可等到她前往賓客間應酬時,發現連崔家人都還未到達。
而與顧家表面交好的林家也隻是送來了賀禮,顧夫人打聽到林霁璟已經在S市消失很久了,在京市的人也沒見過這位林家繼承人的身影。
顧夫人退至内場的高層,詢問顧一寅是否知道林家的情況如何,來到訂婚現場後就一言不發的顧一寅啜飲着茶水:“林家現在也亂得很,他們不在今天折騰訂婚宴,我都算感謝他林威了。”
“老顧,我們家還有項目在林氏手下呢,這關系怎麼說變就變呀。”顧夫人最近都盯着楊家的事,業務上倒是隻對林家熟悉,顧一寅這麼一說,她的心裡也添了幾分焦躁。
“去宴會吧。”顧一寅放下茶杯起身,準備和顧夫人一起去大廳招待客人,顯然是不想再提林家的事。
夫妻二人來到場地上時,一旁有管家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見到顧家夫婦後,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地彙報:“夫人!小姐她突然開車走了!”
“什麼?!”
來到莊園外圍,顧念卿正穿着禮服,在蜿蜒的山路上驅車離開。
十分鐘前,她的手機裡反複被同一個電話撥通,正在準備訂婚服飾的顧念卿沒注意,反而在看到打電話的人是崔時後才接通電話。
“救命!快救救我!媽媽被那群人帶走了…念卿,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崔時崩潰地大喊,他似乎是一邊跑一邊拿着電話,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腳步和急促的喘息。
“發生什麼事了?你慢點說。”
雖然崔時平常喜歡嘩衆取寵,但他再胡鬧也不會敢做小動作來打擾顧念卿的訂婚宴,對面的情況似乎很緊急,顧念卿讓他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崔時打開了一扇吱呀吱呀響的門,屏住呼吸走進室内,借着手機的亮光尋找藏身之處,最後躲在一個箱子内,低聲向顧念卿講述崔家發生的事。
崔時和崔母不是同一個時間來到顧家的訂婚宴,當崔時在莊園裡等了兩個小時後,崔夫人仍舊留在家裡,也沒有回複崔時的消息。
他覺得很奇怪,打管家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找到崔父時,對方也說聯系不上崔母,于是讓崔時親自回家一趟。
哪知家中居然被一群黑衣人圍了起來,他又生氣又恐懼,直接闖進家中,發現崔母被控制在椅子上,還有一個人坐在崔母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