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愚蠢的人是誰?”系統在聽完顧念卿的話後卡殼了一瞬,但依舊不肯讓自己的氣勢降下來:“要是走不完這個世界的劇情,你在臨死前就會迷失在小世界裡。”
“别忘了,能回主世界的通道捏在我手上,你這個高維人是不能自主離開小世界的。”
系統桀桀桀地大笑:“如果回不去,你就會真的和現在這個身體一起生老病死,直到缺失能量而消亡!”
“啊……那還真的是很可怕呢,不僅要被迫當一輩子的霸總,還要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供我揮霍,真的太令人難過了。”
顧念卿作勢還擺了個哭臉,拿出手機來查已經所有銀行的存款:“天哪,這麼多錢,我這輩子花得完嗎?”
“你裝模作樣地給誰看呢?這可是真正的死亡啊!就算你是穿越的高維人,也會生病,最後徹底地消失在世界上!”系統要被顧念卿神奇的腦回路整崩潰了。
和它合作過的任務者沒有一個不捧着它的,隻要能和它綁定,何止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呢?
現在各類的霸總文就幾乎沒有破産的火葬場,隻要扮演者在工作上忙碌一些,多得是女人來倒貼他們,更别說那些小白花要仗仰他們的鼻息生活了。
物質和精神情感上的優待讓他們漸漸地不滿足于凡人的身份,除了淩駕于各種女主男二一頭,他們還想變成更高一等的人類。
而反觀顧念卿這個意外被綁定的女霸總,不僅舍不得虐小白花就算了,還想逃脫劇情的掌控,走最艱難的那條路!
但顧念卿并不覺得永生才是自己追求的終極目标:“我不覺得自己是高維人,當我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時,我和千千萬萬個人類沒有差别。”
“你肯定是半吊子黑系統出家的非正規系統,不然你肯定知道最高級的穿越者是怎樣的。”顧念卿想起那些已經到達頂層的同事:“他們絕對不會仗着劇情胡作非為,反而會認真揣摩人設上的每一個細節,甚至會抛棄在快穿局的記憶,完全依靠人設能能行事。”
“這些人确實已經永生了,快穿局會永遠備份他們的個人信息資料,可他們依舊在為了挽救小世界而奔走,你說,他們是為了追求永生嗎?”
系統漸漸地不出聲了,它确實和以往從快穿局正規出身的系統不同,它完全是由某種已經異變的霸總人設中誕生,所以行事也完全依靠于它在小說中尋找的綁定者。
顧念卿見系統緘口不言,心中對系統的推斷也塵埃落定:“我以前天天扮演的就是你嘴裡說可以随意虐心虐身的小白花,要不是那些弱智男主天天作死,讓那些女主角承受不住覺醒跑路了,我還不會因為當苦情女主而成為優秀員工呢。”
“想想以後被抓回去時怎麼為自己辯白吧。”
門外咚咚的敲門聲自門鎖上時就沒停過,可惜門闆很厚,就算司牧雲如何貼近了呼喊,穿進卧室裡也隻剩一些模糊的音節。
顧念卿動動自己的指尖,待有力氣抓合住東西後,便挪進主卧的浴室沖澡。剛才突然的不适還能用頭痛解釋,身上的血味可逃不過司牧雲的鼻子。
待顧念卿擦着頭發走出來時,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的系統在長久的沉寂後出聲:“我會代替你完成所有的世界線。”
和前面的威逼利誘相比,這句話更像是最後的通牒,讓顧念卿不得不懷疑系統發起瘋來會把她徹底幹掉。
她說話有恃無恐,是因為她發現了系統随意切斷與快穿局連接的随意,如果是從快穿局培訓出來的正規系統,是不可能忘記這項罪名不僅會讓它徹底被銷毀,還會特别容易被快穿局發現。
雖然世界線整體的進程是依靠系統把數據傳輸給總部的快穿局,但快穿局對基本世界線重大改變是絕對知曉的。
以前也不妨有穿越者挾持系統封閉信息,偷偷毀滅世界的例子,快穿局就分出了一個對世界線監測的部門,要是系統的上報與相關系統傳輸的資料不一緻,快穿局會立即派監察者去該世界調查。
這次楊家研發藥物的勢頭太過于猛烈,表面上是對小白花事業的阻攔劇情點,但它後續的衍生發展會讓整個S市都陷入恐慌之中。
就像人體裡健康的細胞病變成惡性的腫瘤,把劇情扳正的穿越者就有義務去把毒瘤徹底摘除,而不是依靠并未發現腫瘤的劇情線自動修正。
顧念卿并不想在這個小世界渡過簡短的一生,隻能寄希望于監察者在接受世界線波動後發現這個小世界出現了異常。
然後趕在系統用能量抹殺她之前,降臨這個小世界。
沒錯,當這個黑系統狗急跳牆後,顧念卿就不覺得它會讓自己安生過完這一輩子,反而會趁着她松懈的時候,找機會徹底抹殺她來代替“顧念卿”這個身體。
所以顧念卿就索性讓它電了個遍,用這種方式來消耗系統的大部分能量,以求在短期内系統不會抹殺她。
緩兵之計終究拖不了多久,顧念卿打開門,看着門口急得團團轉的司牧雲正在打急救電話,不想再進醫院的顧念卿扯住他的手,安慰似的親了親他的嘴角。
被蠱惑的司牧雲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委屈地埋進她的頸窩讓她多親幾下,剛才擔心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