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瞑:???
周青雨翻滾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可思議地舉起一條胳膊指着楚月檀說:“大......大逆不道!”
怎麼說玉瞑也算是比他們高一輩,盡管他們還沒拜入内院,可玄霄宗的弟子都會尊稱一聲“小師叔”,可楚月檀倒好,張口就是“您老還沒死呢......”。
在周青雨眼裡,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是欺師滅祖!
玉瞑聽到這句話隻覺得痛心,沒想到現在的楚月檀說話已經這麼惡毒了,看來引她向善确實是任道重遠。
其實玉瞑重生之後也在想到底要不要殺了楚月檀,從此以後以絕後患,但他實在是太正直了,簡直是和常元一樣的根正苗紅,當世稱之無愧的正派君子。
他覺得不應該在楚月檀犯錯之前就動手殺她,畢竟從今生來看,她一點錯沒有。
在玉瞑眼中,這個時候的楚月檀和那些懵懂的外門弟子是一樣的,他們并無區别,隻要日後多加引導,未必不能引她向善。
真要殺......那也是等到她日後入魔了之後再殺。總而言之,玉瞑仙君真的是一個極度有原則的劍仙。
“頑劣......”玉瞑吐出兩個字卻又及時止住話頭,或許他覺得楚月檀并沒有那麼不堪,至少在水底洞天她還是出了不少力保護了同門。
“好痛呀,常元你快過來抱抱我呀!”二丫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
也是她的這聲喊叫驚醒了楚月檀,她一個激靈盤腿坐了起來,扭頭一看正好對上了玉瞑那張面沉如水的臉。
楚月檀讪讪笑了兩聲,道:“抱歉,剛才做了一場大夢,夢中......唉,不提了,反正現在解決了二丫真是喜事一件。”
二丫喊了兩聲也不見常元挪動,她隻好把自己縮成一團輕輕用舌頭去舔胳膊上的劍傷。
“诶?”
玉瞑忽然低了頭,眼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紅色,他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常元把他自己的那件紅嫁衣披在了他身上。
他不自在地伸手準備扯掉嫁衣,卻不料常元走到他面前幫他将衣服系得更緊了些。
常元臉上一直都挂着那淡淡的微笑,隻不過之前是因為被二丫給控制了,而此時他的視線在玉瞑和楚月檀身上徘徊了幾個來回,那笑容顯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二丫百無聊賴地擡了下眼皮,正好看到喜堂正中的牆壁上張貼着一個大大的“喜”字,玉瞑就站在那“喜”字底下,彎了彎腰對坐在地上的楚月檀伸出了一隻手。
楚月檀鬼使神差地将手搭了上去,随後感到手中一緊,原來是玉瞑收了掌心,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了......懷中。
楚月檀急急往後踉跄了幾步才站穩,玉瞑輕咳一聲别過了頭,他本想隻把她拉起來的,卻不料力氣一下子沒控制住。
“哈哈,我就說他是我姨爹吧!”二丫又興奮了。
她高興起來連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忘記了,任由劍傷撕裂也要站起來拍手叫好。
常元往門口退了幾步,再向裡一看,玉瞑和楚月檀一襲紅衣獵獵站在喜堂正中,兩人不約而同地别過了頭,半邊臉頰在燭光的映照中添了一抹霞色,隻是不知究竟是臉紅一些還是燭火更紅一些。
“MD!”周青雨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又叫罵了一聲,他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一直滾到玉瞑和楚月檀的眼前,道:“有人先顧一下我的死活嗎?”
至少先把他身上的紅嫁衣拿掉啊!
常元對于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眼中的不明物體表示嫌棄,于是難得的,他臉上那和藹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的神色。
常元和二丫不一樣,二丫的喜怒都表現在臉上,也表現在她的罵聲中。
“哪裡來的醜東西?擋到我看姨姨和姨爹拜堂了!”
周青雨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
玉瞑也正不知怎麼辦才好,恰逢二丫出聲,他像是終于有了理由一般離開了原地,那火急火燎去揍二丫的背影像是逃離也像是羞怯。
“痛!”
不出意外的,院子裡又響起了二丫的慘叫。
玉瞑出去了,周青雨隻好把希望放在了楚月檀的身上,他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道:“楚師妹,勞煩你......”
“好呀。”楚月檀笑了,她蹲下身慢條斯理地将紅嫁衣除了個一幹二淨,還和善地把周青雨給扶了起來,擔憂道:“周師兄沒事吧,沒傷到哪裡吧?”
要是傷到了哪裡一不小心死了,那她可就虧了,上了她黑名單的,都隻能由她親手殺死。
周青雨神色一滞,也學着之前玉瞑那樣偏過了頭,無獨有偶,一抹紅暈也爬上了他的臉頰。
“你們......”玉瞑也沒想到他提着二丫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楚月檀雙手上下托住周青雨的一隻胳膊,還關切地看着他。
周青雨則是含羞帶怯地微微偏頭。
“我在關心同門。”楚月檀立刻放開了周青雨的手義正嚴辭地說道。
“打擾了。”
也不知道玉瞑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反正他又拖着二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