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什麼叫都死了?”楚珂潤質問來禀告的官員,忽然意識到自己情緒過于激動,于是揮揮手,讓官員離開。
林落在大晚上被臨時叫去開會的時候,就知道徐百川的動作成功了。
楚珂潤面色陰沉的坐在上首,屏幕上播放着監獄内部的視頻。
他們被分别關押在一個小隔間裡,黑暗聽不見任何聲音,一開始衆生會的人會大喊大叫,過了幾個小時後,他們似乎知道這樣是沒有任何用的,放棄喊叫坐在地上,就這麼死了。
聯邦的刑訊還真是别具一格,人類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不能長時間待在黑暗的沒有聲音的地方,巨大的心裡壓力會将人類逼瘋,聯邦就是這麼得到想要的答案。
“專業人員去查了,你們有什麼想法?”楚珂潤說。
林落低着頭,一般來說這種事誰應誰倒黴。
“楚局,我——”段望津這個愣頭青就這麼站起來開始說,林落心裡的震驚不亞于霍金跑赢了博爾特、地球在明天毀滅。
林落還記得初次見面段望津就動刀動槍,幸好自己閃的快,小命才保住,當時的段望津精明又能幹,這才過了多少天,就變成傻的了?
楚珂潤打斷了段望津的話,指着坐在後方的徐百川,說:“徐監察有什麼想法嗎?”
林落的疑惑還沒持續多久,聽見楚珂潤的問題,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徐百川。
徐百川正坐在下方睡的正香,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徐百川低頭的睡顔上,他旁邊的人見氣氛尴尬,戳了戳他的胳膊。
徐百川睡眼惺忪,慢悠悠的揉着眼睛拿起筆記本就往門口走,似乎是感覺自己後面沒人,才轉過去與所有人的視線對上了。
林落不知道怎麼描述這一刻的感受,徐百川是塑料袋嗎?這麼能裝。
徐百川看着楚珂潤尴尬的笑了一聲,灰溜溜到自己座位上,拿起筆假裝寫字,見所有的目光依舊在自己身上,一臉懵然的看向所有人。
“徐監察沒睡好?”楚珂潤問。
徐百川撓撓頭,點頭道:“這不是中午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晚上吓得睡不着才神思恍惚,我正常的工作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說着還戳了旁邊的胳膊,“他就坐在我旁邊,楚局,我天天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遇到不懂的就問,遇到不會的就學。你知道的,我的思想覺悟一定是這裡面拔尖的——”
楚珂潤打斷了徐百川接連不斷的一串話,說:“衆生會的人死了,徐監察覺得是誰幹的?”
徐百川發出了一大串的語氣詞拖延時間,見楚珂潤依舊等自己回答,猶猶豫豫的說:“人造人殺的?”
見楚珂潤沒有表示贊成或者反對,又小心翼翼的改了口風:“衆生會殺的?”
楚珂潤依舊沒什麼表示,徐百川看着楚珂潤的表情驚恐的說:“總不會是聯邦殺的吧?”
楚珂潤适時接上徐百川的話:“我覺得徐監察說的有道理,聯邦廣納英才,這也導緻容易被其他勢力安插卧底。”
在楚珂潤看向林落的一瞬間,林落感覺自己汗毛倒豎,果不其然就聽見楚珂潤說:“卧底的事是監察組一直在負責的吧。”
看來楚珂潤并不是沖着徐百川去的,林落短暫的松了一口氣,他可别破壞自己的計劃。但是政治審核的确一直由監察組負責,林落并沒有什麼解釋的餘地。
可是,楚珂潤為什麼突然想對監察組出手了?
林落隻得回答:“對,但監察組并不能時刻監測每個人是否忠于聯邦。”
楚珂潤笑了笑,語氣溫和起來:“林監察說笑了,聽說最高監察長已經被叫去談話了。”
林落咬牙暗罵這個老匹夫,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
“我隸屬于特别行動組是正常的職位調動,最高監察長也隻是适時彙報工作罷了。”林落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
會議結束後,林落和徐百川走在路上,其實是徐百川硬要追上來的。
徐百川見周圍沒人,問道:“他為什麼要對監察組出手?”
“我怎麼知道。”林落沒好氣的說道,再說話天都亮了,人還睡不睡。
“我覺得你肯定知道。”徐百川說。
楚珂潤現在指責監察組有失,一是保護監察組不要擔責,搗毀衆生會的任務不能有失,萬一失敗後果可想而知,他這是在保護監察組。
二是監察組權力太大,希望自己搗毀衆生會,削弱監察組。答案無非就兩個其中之一,林落更傾向第二種,第一種聽起來實在有點扯。
林落打着哈欠敷衍道:“随你怎麼想,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高層博弈,你個小蝦米插手什麼勁。”
林落趕走了徐百川,躺在床上,明天一早時聽寒一定會來找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
果不其然,林落是被手環的震動聲吵醒的,果然是時聽寒的消息。
“來監察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