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林落的心反而平靜下來,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了。
但楚珂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還沒等林落細想,門就被人撞開了,林落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看所有人拿槍指着自己的盛大場面。
嗯?怎麼閉上眼睛後還能聽見上樓聲,那打開門的人是誰?
林落擡眼去看,隻見陸梅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頭發淩亂,走過來将槍放進林落的懷裡,然後拿起針管将剩餘的液體注射進楚珂潤體内。
“你不能出事,我毒殺了楚局,你在阻止我。”
陸梅邊打入液體邊說,林落一時間愣在原地,這又是什麼詭異的劇情發展?
那些腳步聲已經到門外了,陸梅着急的低聲催促:“愣什麼,快!”
段望津踹開虛掩的門,林落的槍指着陸梅的腦袋,然後一腳踹開陸梅手裡的針管,林落看見段望津來了,高聲喊:“抓住她。”
陸梅扔下針管轉身欲逃,卻被後面湧上來的行動組的人撲在地上。
段望津第一時間看了林落一眼,然後蹲下查看楚珂潤的狀況,他拿出随身攜帶的小瓶藥,喂了一顆到楚珂潤嘴裡。
醫院的人已經推着病床沖進來,兩三下用設備吊住楚珂潤的命,又風風火火的離開。
行動組的人押着陸梅離開了,但段望津依舊站在那裡,看着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一樣。
氣氛一時間有點尴尬,林落打着哈哈:“楚局沒事吧?”
“沒事,隻是引誘心髒病的藥罷了。”段望津這才擡頭看向林落,不鹹不淡的解釋了一句。
林落“哦”一聲,就打算出門,雖然現在不能去見陸梅,但可以調查楚珂潤的目的。
林落擦過段望津身旁的時候,段望津虛虛拽住林落的手腕,林落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拉力後,擡眼疑惑的看向段望津。
“如果你是從門裡沖進來制止陸梅的話,你應該站的離門更近一點,或者說,你是從窗戶裡翻進來的,所以陸梅才站在離門近的地方嗎?”
林落全身一陣僵直,段望津發現什麼了,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段望津松開手,走向窗戶邊,掀開窗簾,陽光一下子照進屋内,段望津探出頭看了一眼:“林落,你可以現在給我表演一個原地上十樓嗎?”
林落心中警鈴大作,段望津發現了,這裡不宜久留。
“門被我反鎖了。”段望津的聲音插進來,硬生生打斷林落逃走的想法。
林落幹脆大刀闊斧的坐在床上,他畢竟是段望津的學生,兩個人就算沒聯合起來下套,目标肯定也是一緻的,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掙紮。
“你可以繼續猜測。”林落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來。
“老師一輩子都貢獻給了聯邦,陸梅是個正義的人。林落,你雖然不喜歡特别行動組,但你也是好人,我也相信你。”
“所以?”林落好整以暇的問。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落不打算瞞着段望津,楚珂潤醒來必定添油加醋的一通描述,現在也沒有必要費那個腦細胞。
“我本來在這狙擊衆生會的人,楚局一開始拿着針管想給我注射,我阻止了他,他估計覺得打不過我,于是幹脆給自己注射。本來裡面液體還剩一半,陸梅沖進來拿起針管就繼續注射,最後就是這種情況了。”
林落說完後,自己都不相信這段漏洞百出的狡辯,于是擡頭去看段望津的表情。
段望津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一個茫然的神情上:“你拿着槍,老師沒有還手之力,用的還是誘發心髒病的藥物,陸梅還是你的幫手。老師害你,老師圖什麼?”
林落攤開手不想解釋:“那你問他。”
段望津并沒有因為林落的行為而生氣,他依舊冷靜的思考:“如果是老師陷害你,成功後他能達到兩個目的。其一,監察組暫時群龍無首,正好削弱監察組的實力。其二,老師害怕十五年前的事暴露。”
“如果是你先動手,首先,按照聯邦律法,你會上軍事法庭。就算你成功洗脫嫌疑出來,最高監察長的位置也與你無緣,這似乎聽起來百害而無一利。”
林落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聽着段望津分析。
段望津坐到林落旁邊,說完最後一句話:“或者說你其實是衆生會的人,想讓聯邦損兵折将,或者你是人造人的卧底,在這裡渾水摸魚。”
段望津對上林落的視線,問:“所以,你是衆生會的人還是人造人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