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中島尚的消息也沒有讓他等很久,就是在晚上他陪羽生結弦去冰場的時候。他裹着大衣縮在冰場邊,等來了中島尚的消息。
【中島尚:你到底在說啥?我們哪有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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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車,中島尚立刻松開安全帶,在車裡撐了個懶腰,緩解了一下因為開長途車而僵硬的腰。車裡的咖啡已經不燙了,中島尚喝了一大口,看了一眼時間,天都快亮了。停在她車旁邊的,是藤井常開的車,上面已經蓋了一層薄薄的雪。她裹好羽絨服下車,車門打開的瞬間,車裡的暖氣和外面的氣溫碰撞出了一大片的霧氣,把她整個人都裹在了裡面。
仙台的雪果然是比東京更大些,夜晚的雪花也更大些,大概是想趁着大家都睡了先給這露天停車場蓋一層棉被吧。隻不過,中島尚的車在這剛剛被蓋上薄雪的停車場上倔強地壓出了一條道。她下車就踩進了雪裡,嘎吱,嘎吱,整片的雪地上又多了幾個調皮的腳印。
反正他們還沒出來,中島尚一時起了玩心,在地上嘎吱嘎吱地踩着腳印,一步壓着一步,一圈一圈的圍着藤井的那輛車,用腳印把車團團圍住。
正玩着,冰場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劃破了這淩晨的安靜。
羽生結弦站在門口有點恍惚,不遠處停車場的燈光下,穿着蓬松的羽絨服張開胳膊保持平衡在雪地裡踩腳印的小企鵝,看起來那麼熟悉。她玩得不亦樂乎,雪花落在她的頭發上,落進她的領口,她似乎也不在意。
推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興緻,她望過來時還撅了撅嘴,兩手擋在自己的眉下仔細看了看門口的人,臉上才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中島尚在向他用力地招手,他自然也被這份熱情吸引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羽生結弦過去,拉過她的手,發現隻是這麼一會兒,她的手已經有些冰涼了。旁邊她的那輛小白車已經說明了她如何過來的,羽生結弦借着燈光都可以看到她熬紅的眼睛,有些心疼地向上手撫摸,被她躲開了。
“你手好冰。”
被她這麼一說,羽生結弦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從冰場出來,這手也沒有多暖和。雙手哈氣搓了搓手,感覺回溫了才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來了?”
“有人都懷疑我們吵架了,我能不來嗎?”中島尚叉着腰,說得理直氣壯,對着站在羽生結弦身後的藤井望挑了挑眉。其實她在藤井給她講具體情況前,就已經開車出發了。忙完工作時,已經沒有新幹線了……但是,她很想早點見到他。
“咳咳,那個……老大,我把你的冰鞋送回家。你們……你們随意哈~”
這次藤井望很有眼力見,拎起羽生結弦的行李箱就塞進了自己的後備箱。上車用雨刮器草率地清理了一下擋風玻璃上的雪,就這麼迅速的離開了現場。
“别站在這裡了,怪冷的。”中島尚縮了縮脖子,拽着羽生結弦就上了車。
“所以說,藤井是以為我們吵架了?我是說他今天怎麼怪怪的。”坐進車裡的羽生結弦摸着下巴,一副破案了的模樣。
“還不是因為你今天沒事瞪人家了?”中島尚不服氣地伸手戳了戳羽生結弦的臉,“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表情很可怕的?”
“我是讓他不要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提到你。雖然他今天說話聲音很小,而且是和田川說的,但還是小心為妙。”
中島尚搖頭晃腦的聽完,點了點頭。
“嗯。也對。”她發動了車,“所以藤井今天怎麼怪怪的了?說來讓我聽聽~”
“唔,怎麼形容呢?”羽生結弦歪着腦袋思考了一下,“啊,對!就很像那種很害怕父母離婚的小孩。”
“噗嗤——這是個什麼形容?”中島尚笑着把車開出車位。
羽生結弦沒有接她的提問,隻是一臉若無其事地抛出下一句話。
“哎,他都不知道,我們明明剛剛複婚。”
車猛地刹車,把兩人都往前狠狠的聳了一下。中島尚望向羽生結弦,她現在也隻能用眼神去表達對這個爛梗的抗議了。
羽生結弦倒是見好就收。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他話題轉的很有用,中島尚很快就轉了情緒,搖頭晃腦故作神秘。
“到了你就知道啦~”
車轉了幾個彎,就到了市中心。
下雪的冬夜淩晨5點,太陽還沒有穿過厚厚雲層照耀到地面上,整個仙台還有着黎明前最後的暗夜。這個時間,在酒吧玩得開心的人已經回去休息了,要上班的人還沒有起來。除了幾個醉得抱着樹幹不撒手睡覺的人,街上幾乎沒有其他人。
中島尚把車停在了路邊。
“锵锵——仙台的光之盛典~”她話剛說完,燈光的營業時間就結束了,啪地一聲,整個街道都暗了好幾個度。“诶——怎麼這麼快?我還想多看一會兒呢。”她聳了聳肩,晃了晃腦袋,語氣輕松,“沒辦法了……不過看不到點燈,咱們能看到關燈,也很棒對不對?就像有人看日出,就有人要看日落嘛~”
咔哒一聲,羽生結弦的安全帶卡扣應聲解開。
“你要幹嘛……”
疑問的尾音被他俯身過來的吻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