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笑得客氣,欠了欠身子,準備離開。
往門外的路,與起身的中島尚擦肩而過,她那一頭随意的長發輕輕拂過肩膀,微微的笑容和她曾經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似乎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隻是姣好的皮膚透着的粉嫩還有那雙大眼睛,果然和以前一樣可愛。那雙眼睛,總是那麼專注、認真,眼中閃爍着對工作的熱情,但今天她似乎少了一些緊張和拘束,多了一種自在和自然的美感。那一刻,佐伯突然有些感慨,忍不住地,他駐足開口:“尚醬,今天忙完工作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話音剛落,羽生結弦不動聲色地從電腦畫面擡頭,目光直接落在了佐伯身上。語氣平靜卻暗藏一絲壓制的意味,“佐伯桑,我們團隊都配合我的作息,可能會忙到比較晚。要不你們叙舊單獨再約時間比較合适呢。”他說着歪着腦袋笑了笑,好像隻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佐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迅速調整了态度,“那好吧,羽生桑說得對,是我太唐突了。”他頓了頓,又故作輕松地笑了笑,“那就改天再約,今晚真是打擾了。”
門輕輕關上,屋内的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氣氛迅速變化,既有些輕松,又帶着一種暗藏的默契。
“果然,你們就是需要我吧。”中島尚誇張地叉着腰,一臉的驕傲。
“我就說尚醬看到直播,絕對……嗚嗚嗚——”藤井話還沒說完,就被黑澤捂住了嘴,剩下的話都被牢牢地封住了。
“尚醬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我和藤井去給你打包點好吃的回來。你們先聊。”
随着門咔哒一聲合上,藤井掙紮着逃跑的聲音也消失了,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窗外的城市燈火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帶着微弱的光線。地闆上有幾絲散亂的光影,和着不遠處的牆壁,呈現出一種柔和的靜谧氛圍。房間内的氣氛顯得有些空曠,直到羽生結弦擡頭,目光落在了中島尚站在他面前的身影上。
她還保持着目送黑澤和藤井出門的姿勢,仔細聽着門口腳步聲散去。側着的身影看不清她具體的表情,卻好像還能看到她的身上着一點外面的寒意,側臉眉梢似乎還殘留着旅途的匆忙,卻在轉頭看向他時,輕輕舒展開了。她那溫柔的笑顔,瞬間就把屋内的空隙填滿了。羽生結弦靜靜地坐着,眼中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溫柔與輕松,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沒有掩藏住。
多少,不太希望被她發現呢,畢竟他才剛剛離開她兩天。
但此時此刻,仿佛所有的疲憊和瑣事都在她的到來下,瞬間褪去。
她就在面前,不再隔着屏幕、電話或者郵件,而是以最真實的樣子,站在他眼前。他有那麼一瞬間,恍若在夢中,忍不住又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定感。
那個安靜的身影在轉身過來的瞬間,突然變得更加鮮活,在羽生結弦剛要說點什麼時,突然隻能憑借自己運動員的反射神經,接住這隻撲過來的小狐狸。
“辛苦了。”她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有些悶,緊緊地抱着他,“我錯了,不該讓你低調,讓那些人蹬鼻子上臉。”
“你這是先裝可憐,讓我舍不得說你麼?”羽生結弦低笑着,輕輕撫着她的後背,“按你說的,受委屈的是我吧?我應該先哭的。”
“瞎說,誰哭了!”中島尚不服氣地起身,撅着嘴看着他,“我這不是想安慰一下你麼……”
“你确實應該安慰一下我,畢竟,我在這邊工作,你可是在環球影城玩得多開心呢。大概都把我抛在腦後了吧。”他仰着下巴,擡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這麼說,中島尚更不服氣了,立刻從他腿上下來,找到自己的包從裡面掏出一個皺巴巴的東西。
“才沒有忘記,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呢!你看!锵锵——”
随着她自帶的音效,看着她展開了那個皺巴巴的東西,這才看清大概的模樣。
環球影城馬裡奧區的氣球。
“這是什麼呀?”他明明看懂了,故意不懂裝懂,一臉嫌棄地用手指拎起氣球的邊角,沒有吹起的氣球,隻是一片橡膠皮而已。
“氣球呀!這個超級可愛的!我看到這個就就……”就想到蘑菇頭羽生結弦了,但是這個話他沒敢說,隻是眼神狡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臉,“就是想把這個帶給你啦,等我給你吹起來哈。”她忍着笑解釋完,把氣球的充氣口打開咬在嘴裡開始努力鼓起腮幫子吹氣。
她心思全在怎麼把氣球吹起來上,沒有注意到剛剛房間裡有一個電子提示音響了,帶着一個輕微的震動。
“這東西怎麼這麼難吹……”吹了半天也不見起色,倒是把她累得氣喘籲籲,剛剛努力憋氣,讓臉頰都紅紅的,“可能還是得找個打氣筒……”她一臉無辜地轉過頭看向羽生結弦,還沒說下面的話,就被他勾住了下巴吻住了唇。
剛剛就被消耗得差不多的肺活量還沒來得及汲取足夠的氧氣,又被他霸道得掠奪了個幹淨。等他放過她,隻有氣喘籲籲地乖巧依在他懷裡。
“你幹什麼啊……”
“手表提示我,心動過速,需要采取措施調整一下。”他低聲解釋着,将手腕上的手表展示在她眼前,看她還沒反應過來,呆懵懵的眨眼,又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謝謝你,我現在調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