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紮坦娜微笑着說。
傑森在正要離開的康斯坦丁、和床榻上的蘭迪之間來回看了看,猶豫片刻後說:“我去盯着康斯坦丁,确保他找到正确的抽煙點。”
因為傑森盯着她的樣子很像是在尋求許可,蘭迪就下意識點了點頭。
在布魯斯、康斯坦丁和傑森都陸續離開後,提姆也跟着走了。
斯蒂芬妮留下來,卡斯和達米安也是。
對于達米安的選擇,斯蒂芬妮表現得格外高興。她硬勾着達米安的脖子猛揉後者的頭發,對達米安接連吐出的死亡威脅半點不在乎。
“你小子,平時看不出來你這麼關心人啊?”
“放開我、布朗,你這個──”
“乖乖的。”卡斯一記手刀落在達米安的頭上,直接截掉達米安的後半句話。
有幾秒鐘的時間,蘭迪沉浸在眼前的畫面之中。
她喜歡這個。不是說她喜歡看斯蒂芬妮欺負比她更小的達米安,而達米安講出死亡威脅的方式有點太具體了、讓人懷疑他真的會實踐,和卡斯可能是在助纣為虐的調停。她喜歡的是這其中緩緩流淌而過的溫暖家庭氛圍,像溫度适中的洗澡水一樣,令人心安。
紮坦娜走近,臉上有溫柔、友善的微笑。
“準備好了嗎?”她問蘭迪。
紮坦娜手中那根熟悉的魔術棒讓蘭迪有點杯弓蛇影。
因為上回,紮坦娜聲稱要祝福她和布魯斯新婚,給他們來了個亮粉色的魔法,結果她就又疼又流血的倒下了。蘭迪認定,這就是PTSD。
不過這回紮坦娜的魔法并未給她帶來任何疼痛或出血,所以蘭迪想,也許不是她的身體不幸地對魔法過敏,是該祝福魔法在她身上出了點問題。
“請問醫生,我的診斷結果是什麼?”她問紮坦娜。
紮坦娜笑了下。“喊我紮坦娜吧。結果是……現在魔法已經成功在你身上穩定下來,未來印記也不應該再有出血一類的情況發生。”
“這具體來說是什麼意思?”蘭迪又問,“抱歉,我是初學者,能不能用比喻的方式說明呢?”
紮坦娜思考了下。
“打比方的話,你可以想象,今天我在婚禮上為你施展的祝福是一種魔法外科手術。”
紮坦娜停頓一下,和蘭迪對視,在蘭迪點頭、确認這個比喻能被理解後,才繼續講下去。
“所以,你是我的長期病患。當你被送進來時,身上已經有一個植入物。”
蘭迪指着自己的後頸,問:“植入物的意思是……?”
“對。”紮坦娜肯定了蘭迪的猜想,“在你身上本就有個古老的魔法,這個魔法可以說是禮物,但更像是詛咒。我始終想不通你是怎麼得到這個。”
蘭迪聽得直皺眉,“我不明白。”
不知何時,斯蒂芬妮、達米安和卡斯已停止打鬧,都安靜下來,一起聽紮坦娜解釋。達米安靠在飄窗旁,将手放在貓阿爾弗雷德背上。斯蒂芬妮和卡斯則爬到床上,一左一右,擠在蘭迪身旁。
紮坦娜舉起魔術棒在空中比劃。
“這個古老的魔法,它叫‘銜尾蛇’。據書上記載,它通常是以首飾、珠寶的形态存在,但也可能活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擁有者手中逃脫,所以從來沒人能真正持有它太長的時間。”
“事實是,它會擇主。我出身魔法世家,我這邊得到的、關于銜尾蛇的最後消息是,百年前出現在珠朗峰上。”
在這時,達米安冷不防插嘴一句:“那是我外祖父。”
所有人都望向達米安。
“你外祖父,那個叫人毛骨悚然的家夥?已經死掉的?拉斯?”斯蒂芬妮揚聲。
“南達帕爾巴特。”卡斯突然開口。
斯蒂芬妮精神一振,坐在腳跟上打直背脊。“從這邊起,這個故事我從沒聽過。”
蘭迪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思路有點難以跟上,隻能先把所有聽不懂的名詞都存盤下來,待日後梳理好了再找人問。
紮坦娜看了眼達米安,若有所思。
“要是說這一百多年來銜尾蛇都是由奧古家族持有,那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