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LUPIN酒吧到織田作之助臨時租住的小公寓。
一行七人連同小光的四名護衛一起擠進織田作之助的單身公寓,本就說不上大的房間,瞬間顯得更加擁擠。
她轉一個身,差點碰到身後的人,再忍不住道:“你們後退一點,别全都往這裡擠。”
這麼點大的房間能有什麼危險?
茂野幾人依言後退。
她不太高興地嘟囔道:“真是擠死了……你為什麼不租大一點的地方?”
“因為沒有錢。”
織田作之助坦然回答。
雖說目前的工作不同普通的郵遞員,但織田作之助的薪酬并沒有比普通的郵遞員高出多少。
“那你為什麼不換一份工作?”
小光頗為奇怪,道:“換一份有錢一點的工作,多賺一點不好嗎?”
織田作之助沉吟一下。
他在思考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運氣不太好,現在所有的這份工作也是别人介紹的。”
他平淡地倒出無比心酸的事實,道:“工作的時候,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導緻無法回收尾款。”
久而久之,他就越來越窮了。
當然,以前的織田作之助也不能說有錢。
隻能說,不會缺少工作的機會。
“你好倒黴啊。”
小光詫異地擡高一點帽檐去看他。
紅棕色發的青年淡定到好似早已聽慣這樣的話。
“你不生氣嗎?”小光有點意外,道:“你身手應該很不錯吧?”
他想一想,點頭道:“應該還可以。”
從五百自備武裝的邪教徒手裡護住一杯牛奶逃出生天,居然隻是“還可以”?
真不知道這個人是過分謙虛,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小光扭過頭,左右看一看屋子裡的情況,嫌棄道:“這裡連張椅子都是破的。”
折斷一條腿的木椅躺倒在地闆。
織田作之助無言。
太宰治舉手笑道:“是我弄壞的哦。”
“兄長大人?”
黑發的瘦削少年輕快地走向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坐上去拍一拍一點都不松軟舒适的床鋪,道:“這段時間,我都是睡在這裡。”
小光困惑地看一下他,再看向織田作之助,意外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好心人。”
家裡唯一一張床都讓給兄長大人。
織田作之助開始思考。
他要不要向小光解釋,給太宰治睡床的真相是——
不把他鎖起來。
太宰會很不安分,直接從公寓裡爬出去,留下一道長長吓人的血痕。
要是有鄰居看見,絕對會報警。
“隻是覺得會有别的麻煩。”
最後,織田作之助隻如此說道。
沒有過多的言語。
“好吧。”
小光不大在意地應一聲,左右看去四處都沒有合适她坐下的地方。
不大的房間隻有零星的家具。
光是看着都讓人覺得單調的房間。
她不願意坐織田作之助的床,房間裡唯一一張椅子又壞掉了。
“嗯?”眼尖的小朋友看見靠床的角落有一塊黑漆漆的東西。
她走過去,彎腰撿起來道:“這什麼……”
啊。
是傘。
一把傘骨折斷的黑色長傘。
幾乎是拿起傘的一瞬間,小光的表情立刻變得不自在起來。
她想起自己還欠某人一把傘。
“這是之前弄壞的。”織田作之助不明白小光為什麼拿起雨傘就不說話了。
但他也隻是想一下,不打算問什麼,隻道:“因為不可燃垃圾處理日沒到,所以暫時留在這裡了。”
小光心不在焉地點兩下頭。
她用壞掉的雨傘充當墊子坐下,道:“這裡好無聊,兄長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你想回去了?”
太宰治側頭笑着問道。
小光遲疑一下,點頭道:“突然想起,有點事還沒做。”
她倒不是覺得自己虧欠羊之王。
隻是手邊還有羊之王借給她的雨傘,總覺得矮他一頭。
她要把雨傘狠狠給他扔回去!
好教羊之王知道,她不是這麼好收買的人!
“行,那就回去吧。”
太宰治幹脆地起身,道:“小光,織田作想加入港口黑手黨。”
織田作之助一愣。
他看也不看一旁的紅棕色發青年,自顧自道:“最近有什麼适合他的工作嗎?”
小光歪一下頭,有點奇怪道:“他不是兄長大人的朋友嗎?兄長大人帶他一起工作不就好了?”
“那怎麼行!”
太宰治想也不想地反駁。
他超大聲道:“森先生交代的任務,我都扔給小矮子了!”
太宰治絕不會成為工作的奴隸!
小光猶豫一下,道:“可是兄長大人,那不是……”
他的工作嗎?
全部扔給羊之王,真的沒問題嗎?
“小光!”
太宰治一臉正色,道:“小矮子是我的手下敗将,我的工作交由他處理,是不是理所應當?”
小光有點迷糊,道:“好、好像是……?”
“加入組織以前,我們就打賭過了!”
太宰治哼哼兩聲,加重語氣道:“輸掉的人要給赢的人當一輩子的小弟!而中也!他輸給我了!”
小光恍然大悟。
她說:“所以羊之王是兄長大人一輩子的小弟!”
太宰治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拍拍小光的腦袋,得到可愛的笨蛋妹妹崇拜的誇誇。
“兄長大人好厲害!”
“兄長大人收服羊之王了!我也要加把勁才行!”
她握緊拳頭給自己鼓勁。
織田作之助迷茫地看着他們。
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兄長大人不想和織田作一起工作,”回歸正題,小光思考一下織田作之助的去處,道:“我給你送到……咳,推薦給紅葉幹部如何?”
與太宰治一起工作,即是成為森鷗外的手下。
但兄長大人不願意,小光隻能去想想别人。